見小哥喝了一口,江團這才接過勺子。

以後自己能吃飯,能幹活,這些奶也要大家都喝。

心中想得很好,現實馬上就打了她的臉。

她現在這身體躺得太久,幾乎最近五年都是躺床上的。

雖然有江家人天天按摩著,沒有肌肉萎縮,可缺失應有的鍛煉,她連端碗的力氣都不能持久。

於是,在小哥哥大大的笑容中,江團隻能紅著臉由他喂下。

雖然一晚沒有睡,江家每個人頂著大大的黑眼圈,可臉上都是笑容,走路腳下都帶著風。

家已經搬出來了,可匆忙搬走,隻是簡單修繕過草棚。

草棚外麵光禿禿的,不僅沒有院牆,就連柵欄都沒有。

昨天村裏人來看她,也幫忙搭了把手,在草棚四周用竹杆樹枝勉強做了圍欄。

但這樣還不夠,一晚上那些野獸來去的聲響給大家提了個醒。

這已經是在村外,必須得提防野獸傷人,尤其是嬌嬌不能行動。

天晴了,原本說好來幫忙的人都忙著自己的田地。

江家父子不準備下地,而是要尋一些木棒樹枝,在草棚周圍紮籬笆牆。

江團不願意再躺床上睡覺,她身體綿軟不能走路,就讓江青山用繩子在房梁上做一個繩結。

她如同三歲小兒般拉著繩子站立,以鍛煉腿部肌肉。

“嬌嬌兒,歇會吧!該吃東西了。”

柳氏端著一碗雞蛋羹站在旁邊,看她滿臉通紅心疼得不行。

“不,哥哥們都沒歇,我也不歇。”江團咬著牙,強忍著渾身沒勁帶來的虛弱難受。

她知道這身子骨就是空架子,得盡快練習。

若是再清醒著被人天天喂飯,屎尿都要人伺候,她這個成人靈魂要崩潰。

柳氏見她不停,隻好舀一勺蛋羹放到她嘴邊:“那你吃些東西。”

昏睡時,江團吃東西都是流質,也不知道餓。

此時她醒了,再一運動,肚子也開始咕咕叫。

將繩環套在胳肢窩中,江團看看滑嫩的蛋羹,蹙蹙眉:“娘,有沒有今天早上你們吃的那個圓圓的?”

她不知道該叫什麼,黑黑的,聞著還挺香。

柳氏一聽,連忙搖頭:“那是薯餅,你吃不得。”

薯餅?

木薯還是紅薯?

木薯需要產在年平均氣溫十八度,無霜期達八個月的氣候中。

而紅薯也需要在夏季種植。

隻是一瞬間,江團腦中就閃過這兩種農作物的種植技術。

無論是那種,能在這裏種植,都說明這裏物產豐富。

“娘,我都沒見過薯餅是什麼樣的?”江團終於站不住了,滑坐進旁邊的圈椅中。

“好,你先吃蛋羹,涼了就不好吃了。娘這就拿給你看。”

柳氏見她坐下來,忙拉過一根條凳在江團旁邊當桌子。

江團也不再說吃薯餅,隻默默吃完蛋羹。

她知道這兩種薯都可以出白色澱粉。

柳氏做的是黑色餅,多半是沒有去薯皮與渣,直接切片曬幹,這樣的餅含有大量粗纖維,自己這副隻吃流質食物的胃暫時還承受不了。

吃完蛋羹,江團就見到薯餅的原材料,紅薯。

柳氏從屋角一個大袋中取出曬幹的薯片,讓女兒摸。

她知道嬌嬌常年昏睡,很多東西都不認識,現在既然清醒著,想看,她就拿出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