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隻以為賣兩匹布的錢,全部都已經買成東西,最多也就剩幾十文,沒想到還會有三百文,頓時驚訝道:“他爹,你說的是真的?沒騙我們吧?”
江家兩兄弟也是一臉震驚。
江景文抓過錢串就想數,大堂兄在雜貨鋪當夥計,一月才八百文,現在嬌嬌把布染過,就多出兩百文,那以後不是每月多染幾匹布,能有一兩銀子的收入了。
江團也很吃驚,能賣出去她不吃驚,能賣這麼多她都有些不相信了。
這完全是暴利啊!
見大家都開心,江青山才蹙著眉頭道:“唉!還不知道人家以後收不收,這染法雲竹布莊的掌櫃說他沒有見過,這匹先試試,還是掌櫃私人收購的。”
聽這意思是說隻買一次了!江家眾人都失望歎息。
柳氏卻很高興:“這種就跟撿錢一樣事哪裏會經常遇到,能賣一次是一次,現在這三百文,都夠我們一家用兩月了。他爹,你怎麼沒想著給嬌嬌買些頭花回來?”
江青山一楞,自己還真沒想到給女兒買花戴,隻能討好笑著:“嬌嬌,明天爹一早就去鎮上買。”
江團哭笑不得,自己每天都呆在屋子裏,哪裏需要頭花,還是買糧食重要。
她也不好拂了兩個長輩的意,隻好點頭道:“爹,下次賣布時,你一定要記得買。”
“好!唉!就是不知道人家以後還收不收?”狂喜之後,江家人又陷入焦慮之中,布莊掌櫃可沒說以後還收啊!
跟江家人的亦喜亦憂不同,雲竹布莊後麵的染坊。
此時許掌櫃一臉嚴肅,在他麵前擺著紮染布匹,而旁邊是一個穿著顏料染得五彩斑斕皮裙,同樣幹瘦的老頭。
“王師傅,你得好好琢磨一下,這是什麼染法?我在布莊幾十年還是第一次見到。”
皮裙老頭將布翻來覆去又看又摸,臉都皺成一團。
要說用織法做出各種紋式的不少,喜歡美的,無非就是再繡上各色花樣。
可這樣普通的葛布,誰有心思花在那上麵,就連大染坊平時染,也是幾匹布一缸泡上。
“許掌櫃,你問清楚沒有?他這布是哪裏來的?”染坊師傅越看越心驚,他染了一輩子布,就沒有看懂這些染花的方式。
“問過,他說不懂,是女兒在家胡亂弄出來的,他就來試試布莊收不,我花了三百文買下,隻要你參悟出來,我們以後就多一條路子。”
許掌櫃眼睛亮閃閃,這可是一種獨門絕技了,他一定要弄來。
“不,先把這塊布分成兩半,你拿一片去縣裏問問,其他布莊有沒有這種布,我再試著染一下。”
王師傅從幾歲起就在染坊長大,染了一輩子布,他還沒有見過這種染法,難道是從那些大染坊流出的布。
想到這裏,他趕緊問道:“老許,你的眼力一向很好,今天來那人就真的沒有見過?”
許掌櫃想了想:“聽口音就是我們這裏的人,他說這布本來是給自己家用的,缺錢才賣……哎呀!可能人家以後都不來賣了!我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