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團眼巴巴看著那輛滿載希望的牛車在晨光中越走越遠。
她有很多事要做,可一切起步都需要資金,江家什麼都缺,最缺的還是錢哎!
一定要成功啦!
從完全清醒過來到現在才過去一個多月,她雖然可以行走,但身體總歸是綿軟無力,還需要慢慢鍛煉。
這次雖然想親自去,可自己的確不合適馬上拋頭露麵。
她決定等過些時間,尤其是有錢了,再跟江青山和柳氏提自己上街看看的要求。
牛車上,江青山裹緊身上的薄襖,二月的天氣裏,早上寒風刺骨,有的地方還有薄霜,可心中滾熱。
這一次,他帶上大兒子江景陽,這是江團要求的,說要大哥哥選頭花,擔心爹選的不好看。
江青山哭笑不得,也隻能答應下來,他隻知道嬌嬌這幾天都跟兩個哥哥在一起嘀嘀咕咕,可能要什麼花都已經商量好的。
坐在牛車裏,江景陽神情嚴肅,時不時還要深吸一口氣以平複心情,他也是經常去鎮上買東西的,可從來沒有今天這樣緊張過。
將臨出門時妹妹說的那幾句話反複想了幾遍,這才鎮定下來。
怎樣談生意,怎麼才能拿到多的銀子,妹妹從堂哥那裏學來的,小妹學得可真快!
江青山也心中忐忑,雖然答應嬌嬌又去雲竹布莊,可是他不知道人家布莊究竟還要不要?
這樣冒冒失失送去,萬一別人不要怎麼辦?
父子倆一路無話,很快就到了鎮上,今天來得晚一些,此時雲竹布莊外已經開始排隊交布。
比起來上次來,這裏的人隻多不少,看來都是農忙過後,大家都有時間,手中也缺錢了。
江家牛車的到來引起不小騷動,別人最多也就抱著兩匹布,就他趕著車來。
有人往車邊過來瞧瞧:“大兄弟,你這是幾匹布啊?還需要趕車。”
江青山打量那人,大餅臉絡腮胡子,不認識。
可人家來問,他也得應付:“就四匹布,換幾文鹽錢。”
大胡子懷裏抱著兩匹布,聽到江青山送來四匹,臉就有些不自在了,歪著嘴角一臉的不屑:“聽說這些天布莊裏許掌櫃心情不好,就連布都卡得比以前嚴些,大兄弟你這布可能過關?”
這人不光話多,還手賤,靠近牛車就去抓包得嚴嚴實實的布,想要打開看看。
本來都是來交布的,相互之間看一下也沒什麼,可女兒出來時再三說過,自己的布在布莊沒有驗過之前,不能隨便讓人看的。
見這人一來想扯布,江青山站在牛頭旁拉著韁繩想要阻攔已經來不及,一直呆在車裏的江景陽眼明手快一把按住:“這位叔,我家的布是布莊定的,不能隨便看。”
“喲!看不出來啊!雲竹布莊啥時候開始定布了,大兄弟,你是許掌櫃親戚?”大胡子嚷嚷起來,其他人都紛紛看來。
江青山一直幹農活,哪裏跟這種人糾纏,況且自己家的布還不知道人家布莊要不要呢,大兒開口就說是人家布莊定下的。
還沒有糾正錯誤,又被大胡子這一吼給宣揚出來,他的臉頓時就漲紅了:“不是,我們這布……這布是有些特別。”
“有啥特別的,不都是布嘛!我就不信,你這布還能變出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