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陶從裏麵撈起煮軟的白菜葉子放到江團碗裏,笑道:“景祥兄想好在新北府做什麼生意?”
江景祥看看江團,他倒是想開店,可新北府的生意不好做。
江團側頭問尹陶:“那事能平?”
尹陶放下筷子,輕咳一聲,槿嬤嬤忙讓在室內伺候的人全部下去,自己也守到門邊。
江景祥疑惑不解。
尹陶這才道:“還需要朝廷調查,這事才能過去。你放心,鍾無方罪惡滿滿,死有餘辜,陶惠已經收集不少證據,證明是被以前被迫害的大戶人家雇凶殺人。”
江團放心下來,現在官府,軍營,郡王府都在往一處尋找證據,以鍾無方在新北府經營這些年,朝廷想要的證據都有,甚至他在上麵的人也會被挖出來。
從來都是樹倒猢猻散,人走茶涼,鍾無方一死,想趕緊甩開嫌疑的人多的是。
要想追查,都尋不得線索。嗯,就是尋不得。
鍾無方是死了,可他留下的隱患並沒有過去。
在他死前傳出的飛鴿消息,在京中引起騷動,也隻是騷動而已。
要想彈劾一個官員,不是隻憑道聽途說,還需要證據。
飛鴿肯定帶不走證據,現在北地已經冰天雪地,單憑一張一指寬的紙條,那些禦史誰也不願意出這趟公差。
隻能等來年春暖花開,再作定論。
時間進入冬月二十八,府河完全上凍,就連泥地都凍得硬邦邦的。
江團整天都在屋裏,帶著兩個小太監攪著皂基做香皂,江景祥則冒雪去看他的門樓子。
看著這樣大的店鋪不做生意,他心裏實在是發慌啊!
鍾無方死後,他的生意被其他人瓜分一空,拿卷買糧的事也被人繼承下去。
江景祥要想做生意,肯定是不能賣糧賣布的。
對於一個出身就是紡紗織布,種田打糧的,不做糧食布匹生意,那能做什麼。
還是江團給他出了主意,不能賣糧就賣糕點吃食,不圖味道怎麼樣,隻需要做熟了賣。
布匹好辦,江團自己銷售,運送起來也比糧食方便。
之所以要江景祥賣饅頭窩窩頭,也是想到新北府這裏空氣幹燥,蒸好的饅頭大餅能放過七八天,進入冬天,更是能放一個月。
江景祥卻搖頭,再怎麼買饅頭,也不可能銷售出萬斤糧食。
還是得江團的工地開工,掙妹妹的銀子。
他現在除了纏著江團說糧食,還一直在好奇江團在車梁上安放“扁簧鋼”的事。
“嬌嬌,你可知道我們在過一處塌方路段時,所有的車梁都傾斜得厲害,不僅糧食潑灑從來,連輪子都壓折了兩個,還是高將軍讓人卸車才行過。就你裝了簧鋼的那倆輛車能通過。”
江景祥已經說了不止一次他們在路上遇到的險情。
在萬寧那邊是秋雨綿綿,道路濕滑泥濘。
進入新北府這邊則陽光明媚,可是一路上坡高行,好不容易推車到了平地,又遇到大雪路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