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知道錯了?”海狼眼睛通紅,大嚎一聲,像是瘋癲狀的笑著,“當初你將我的父母判處死刑的時候你怎麼沒有認錯?”
“咻!”一束白光閃過,在黃色的燈光之下看起來格外的靚眼和吸引人。容栩眼神凝聚在海浪與顧黑明身上,沒有發現到其實他的身後站著另一位。
“嘶”,海狼倒吸一口冷氣,手臂上被剛剛的那道白色光芒所劃傷。將手臂上的傷口按住止血,海狼隨即笑了一聲:“好久不見,白副組長,沒有料到你竟然也在上海。”言語之中沒有一點畏懼,依舊是那副狂氣。
來者正是安琪。隻見安琪擔心的望向顧黑明,對著容栩道:“你去看看組長。”而後,腳步輕抵地麵,直取海狼麵門。
經曆過一場大戰的海狼氣力已經達到了末端,支撐著的不過是強悍的意誌力,腳步淩亂,堪堪躲過了這沉重一擊,不過,呼呼直喘的氣已經掩飾不住他窮途末路的困境了。
容栩扶著具荷拉走到了顧黑明的麵前。此刻的顧黑明將他原本的那種不容置疑和冷板嚴肅全部脫去,麵前的他隻有無力兩個詞來形容,咕嚕嚕依舊從口中與胸部的傷口之中溢出的鮮血象征著他生命正在一步一步的逝去。
顧黑明的視線逐漸逐漸模糊了下來,他感覺到自己的眼前逐漸逐漸黑下來,路燈與月光已經照不亮他所看的世界,隻能憑隱隱的再加上感覺感受到麵前蹲著的是容栩和具荷拉。
“容栩……”顧黑明嘴中血沫依舊在緩緩流出,鮮血的流失讓他整張臉看起來都是如此的蒼白,他動了動僵硬的手,似乎要抓住容栩的手一樣。
容栩的手抓住顧黑明伸在半空之中裹著一層鮮血的手,直愣愣的看著他。此刻的容栩心情是複雜的。曾經很恨很恨的一個人,如今在自己的麵前即將死去,他卻感覺到莫名的悲傷,是這個世界太冷漠,還是他自己不夠殘酷。
“……對……對不起……”顧黑明的手不停地顫抖著,身體也在雪地之中抽搐著,生命的末端逐漸逐漸逝去,留下來的,是顧黑明一臉平靜的麵容。
容栩從沒有見到過這麼安靜的顧黑明。
他終於知道,原來死亡一直是那麼的近。
“顧黑明死了?”被安琪打的節節敗退的海狼卻沒有離去,眼神直直的看著躺在地上不動的顧黑明,眼神之中有一股他從未有過的歡樂光彩。
“嚓!”,海狼的胸口被安琪的冰箭重重的射中,鮮血順著透明的冰箭緩緩向下流,雪地與冰箭皆成了紅火的顏色,斑駁的血跡讓這條靜謐而又偏僻的街道一下子猶如獵場一樣。
海狼緩緩的倒下,不斷收縮的肚子象征著他最後的呼吸時刻。
“死了……死了……終於……”倒在地上的海狼嘴角上揚,此刻的他已經將全部的戾氣都衝散幹淨了,如果不是身上淌滿鮮血的衣服,任他這個容貌,看起來都像是一個帥氣而又具有氣質的美男子。
這個帶著憤怒憤恨了那麼多年的男子在二十七八歲這個尚不到而立的年紀,和他的仇人一齊離開了人世。
容栩緊緊的摟著因為遍地的鮮血而害怕的具荷拉,靜靜的閉上眼睛,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