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德被帶走了。
遠遠瞧著玄德被帶走的李業,心中不免有些好奇,依照玄德的身手,那幾個普通侍衛部曲應該不是敵手才對啊,為何玄德隻是象征性的掙紮了兩下,便任由自己被架出了興善寺,帶往柴家。
當然,好奇歸好奇,李業還是很擔心玄德安危的,將事情匆匆稟告師傅道嶽之後,徑直離開興善寺,往程家而去。這等事,他一個小和尚自然沒有任何辦法,就算是有長安縣子的頭銜,也不可能讓柴家賣麵子。他能想到的,隻有請程家幫忙了。
程老魔頭也很仁義,二話不說召集部曲,讓程處默帶著趕往柴家,做好了大鬧一場的打算。結果還沒趕到柴家府門前,就瞧著玄德敞著胸口,大搖大擺的走出了柴家大門,身後,柴令武竟然畢恭畢敬點頭哈腰,活像個二孫子。
李業眼尖的看到,柴府內院院角,一個打扮的花枝招展,肩寬體闊的貴婦,正偷摸著望向這邊,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李業覺得這女人的眼神不太對勁。
“師叔,你沒事?”李業急忙迎上去,擔心的問道。
玄德哈哈大笑,大巴掌揉了揉李業的腦門,豪氣衝天,“某能有什麼事,某有佛祖庇佑,邪祟辟易……小慫娃兒會擔心灑家,倒是還有點兒良心。”
李業更好奇了,“那他們帶你去柴府幹甚?還有……你身上的脂粉味是怎麼回事?”
玄德眼皮一跳,瞥了一眼站在身後的柴令武,頓時惱羞成怒,一巴掌呼在李業腦門上,“小和尚莫要多管閑事,信不信灑家當街抽你一頓?”
李業縮了縮腦袋,這夯貨,實在不講道理,自己明明在關心他……
柴令武瞧見李業之後,哈哈大笑著迎上來,“辯機老弟,我師父竟然是你的師叔,哈哈,那趕巧了,怪不得瞧著辯機老弟順眼,原來是一家人!”
“……”李業又蒙了,轉頭看向玄德,想著再確認一下。
“看什麼,這是灑家剛收的徒弟,怎麼,有意見?”玄德抬腳踹向李業的屁股,惡狠狠道,“還不趕緊滾回興善寺念經,在這裏瞎晃悠什麼,呸!”
“……”
事情草草收場,但李業總覺得沒有這麼簡單。
玄德跟柴家按理說是仇人才對,為何突然變得這般親近,還收了柴令武為徒?有貓膩,絕對有貓膩。
之後的幾天,玄德總是大搖大擺的前往柴府,據說是教導柴令武練武,但奇怪的是,這貨每次回來總帶著一股子刺鼻的脂粉味,李業甚至眼尖瞧見了玄德黢黑的脖子上,一個小小的草莓印子,而且整個人也越來越精神,走起路來虎虎生風。
李業忍不住多問了兩句,結果這貨一張醜臉通紅,大巴掌頓時朝著李業腦門糊了下來,嚇得李業抱頭鼠竄。
回頭再想想前幾日翻牆進來,無意間說起哪一家的宅子,還有凶悍的女人,李業腦袋瞬間靈光。
佛奶奶的,不會是……
李業覺得自己,快要原地裂開了。
……
就在李業忐忑糾結當中,年關終於到了。
古代的年被稱之為元旦,但和後世的元旦不太一樣,象征著元年的第一日,又稱為元日、正日、元正等。在唐代,除夕之夜與元旦之晨是連袂齊過的,形成了“守歲”的習俗,即人們從除夕之夜一直歡樂到元旦天明,通霄達旦,徹夜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