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莫要多想,恪自回到京城之後,便一直聽聞大師的事跡,心生仰慕,所以才想著見一見大師風采,若是衝撞了大師,但請恕罪。”
李業連連回禮,一直和程處默李思文那等夯貨打交道,這猛紮紮和知書達理的讀書人說兩句話,還特娘滴有些不太習慣。
“虛名而已,當不得吳王殿下抬愛。”李業笑了笑。
李恪嗬嗬笑道,“怕不是虛名吧,無論是天花治疫,還是勒石記功,都乃濟世安民的菩薩手段,恪如何能不佩服,況且除此之外,還有《望江月》,《水調歌頭》這等絕唱詞闕,勝過大唐九成九的讀書人,哈哈,大師何故如此謙虛。”
李業嗬嗬兩聲,神色有些扭捏。
但凡要點臉的,被人指著鼻子猛誇,怕都會不好意思吧。武媚站在幾步之外,神色得意傲然,仿佛被誇獎的是自己一樣。
不過簡單幾句交談下來,李業對李恪的感官非常不錯,心中不由有些惋惜。
貌似幾年後,這家夥牽連到房遺愛謀反之案中,被長孫無忌所害……想著,禁不住看了一眼坐在一邊麵帶笑意的長孫衝,暗中齜了齜牙。
李恪斟了一杯清茶,細細品味,桃花眸子微微眯起,嘖嘖感慨。
“恪回到長安之後,有幸飲了一杯鏗然霸道的烈酒金露,大為欣喜,起先還覺得辯機大師能釀製此等烈酒,怕是深諳軍武的豪爽漢子……”
“前些日子又喝了一杯辯機大師炒製的清茶,回味無窮,頗有返璞歸真的大義,又覺得大師該是一位洞悉明理,作甘觀苦的清雅居士……”李恪感歎道,“恪都有些糊塗了。”
“殿下莫要再誇讚了,小僧實在當不得如此言語啊。”李業一時間如坐針氈,“不知吳王殿下找小僧來可有其他事?若是沒有,小僧還要回寺廟燒香念經的。”
李恪拍了拍李業肩膀,“大師莫要胡鬧,今日之後,大師也是身著緋袍的朝廷命官,還燒什麼香,念什麼經。”
李業“……”
好歹和尚是自己本職,商業署署正頂多算是兼職,怎麼能為了兼職而忽略了本職?
“殿下莫鬧……”
“大師莫鬧……”
兩人相視一眼,哈哈大笑起來。
李恪笑望著李業,壓低了聲音,“大師乃不世良才,就沒想過還俗入世,在朝堂中闖蕩一番,畢竟我父皇如此看中你,乃是旁人求之不得的良機。”
李業連連搖頭,“還是當和出家人的清淨一些,殿下莫要動搖小僧佛心,舉頭三尺有佛祖滴。”
李恪哈哈大笑,“大師果真有趣,來來,喝茶,喝茶。”
李業李恪,加上一個長孫衝,三人言談輕笑,倒是氣氛十足融洽。
許久之後,李恪似是覺得氣氛到了,這才狀若無意的問道,“辯機大師,陛下近來建立商業署,並讓辯機大師任領署正一職,恪實在不明陛下深意,不知道辯機大師能否為恪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