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安淺微皺眉,走過去收拾自己的包,表情淡下來,也沒有看燕西爵。
薛南昱看出了她的緊張,依舊隻是笑著,抬頭麵向燕西爵,“好久不見。”
男人五官冷淡,走過去靠在窗戶邊,目光淡淡的落在收拾東西的女人身上,薄唇微動,“是很久了。”
然後才看向薛南昱,“還以為你升天了。”
薛南昱白了他一眼,“老子福大命大,怎麼可能隨便升?”
笑著,他看了蘇安淺,又看了燕西爵,“最近沒少看你的新聞,怎麼出來的?……門外的美女相助?”
燕西爵雙手別進兜裏,目光悠然,不言。
半年之久,他跟她沒見過麵,而她自始至終都是冷淡的。
“就是因為白氏幫你走出監獄,所以你要娶那個白雲?”薛南昱接著問。
燕西爵的視線放在了薛南昱臉上,不肯定也不否認。
就是那種麵對媒體的默認狀態,這還真是讓薛南昱慌了,皺起眉,“我靠,老兄,你特麼不會真的跟北雲睡過了吧?”
薛南昱閉了閉目,舒了一口氣,“老實跟我說說,據我所知,你要開口娶誰,那鐵定睡過了?”
“比如這位。”薛南昱指了指蘇安淺,“再比如柯婉兒……”
說到這裏,燕西爵目光冷冷的朝他射去,薛南昱才笑了笑,“知道知道,不是說你跟柯婉兒那麼睡,我是說,兄妹倆從小睡過一個屋,很奇怪?”
嗬嗬!薛南昱自顧笑著,他否定了和柯婉兒的親密,但是默認了和白雲?
“我該走了。”蘇安淺轉過身看了看薛南昱,臉色有些難看。
薛南昱擰眉,朝著窗戶邊的男人使了個顏色,可惜那位老兄沒有半點動靜,就那麼看著蘇安淺出了病房。
“你瘸了?”薛南昱急了,衝他猛咬牙。
燕西爵終於從窗戶邊走過來,對著薛南昱,“看起來,你受了不少罪,但也過得還不錯。”
薛南昱閉眼,“我可沒時間跟你探討我這段日子怎麼熬過來的,我跟蘇安淺打賭了,你到底睡沒睡門外那女的?”
如果睡了,就是他對兄弟太自信,然後有朝一日要厚著臉皮,回去找他曾經傷害了的女人搶婚,搞不好會被扇死在她的婚禮上。
燕西爵薄唇扯了扯,“我的事你也管,是不是管得太寬了?”
“默認了?”薛南昱急了。
但是他還來不及罵人,燕西爵已經往外走,“我來出差,晚上有應酬,閑了過來看你。”
他咬牙,你最好別來!
出了醫院,白雲幾次看了他,終於問:“你打算怎麼辦?”
燕西爵開著車,神色冷淡,薄唇微扯,“應酬洽談,然後簽合同,這種流程你現在不都精通了,怎麼還問?”
說完,他才側首,略微勾了嘴角,看起來是溫和的。
可白雲皺著眉,他明知道她問的是什麼。
“我不清楚你和蘇安淺感情到哪一步,但我隻看到是你一直為她付出,她毫無回應,你答應過我,兩家公司合作進入正軌後開始考慮婚事的。”她溫柔的性格,帶了幾分我見猶憐的味道。
燕西爵側首,笑了笑,勾唇,“嗯,我答應過。”
白雲愣了一下,還因為他不會回答。
下一秒,才笑起來,吸了吸鼻子,不再多問。
……
蘇安淺回到自己住處,放下包,顯得有些疲憊,直接把自己扔進沙發裏就沒了動靜。
她其實也還算有足夠的繼續,但是租住的這個地方,很小,很偏,跟以前她住的地方比起來,應該算平民窟了,但是她每晚都睡得很安穩,可能是因為窗外那片湛藍海水的緣故。
可惜,從病房回來的這一晚卻怎麼也睡不著了。
一直到淩晨快兩點,她依舊在床上輾轉反側。
“砰砰砰!”猛然的敲門聲,她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眉頭擰緊,手心裏抓著被角。
可她租住的小區,就算有點舊,治安還是很好的,因為這兒住的大多是退休的人群,比較注重這方麵。
敲門聲一直在繼續,她咬了咬牙,一手握著手機,走到門口看了鞋櫃邊擺著的小鐵錘。
門上沒有貓眼,她隻是問了句:“誰啊?”
沒有回應。
但是敲門聲繼續著,震得她心慌,還不如開了痛快,說不定第二天還要被鄰居抱怨擾民。
她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
而大門打開的一瞬間,鼻尖首先聞到的是男人身上的酒精味,混雜著他獨屬於他的氣息,把整個空間都占滿了。
燕西爵立在門口,因為屋子小,門也不寬,越發顯得他偉岸,也冷漠,目光垂下來盯著她。
好久,他也沒有要說話的意思。
蘇安淺咽了咽唾沫,鬆了一口氣的同時,表情淡下來,還是抬頭看了他,“有事嗎這位先生?”
燕西爵終於扯了嘴角,“這位先生?”
聲音很冷,很沉,目光一瞬不移的在她臉上,但不是以往的留戀。
片刻,他在她眼前攤開掌心,薄唇沉沉的命令:“把我的筆還給我。”
筆?
蘇安淺楞了一下,仰臉,“什麼筆?”
男人冷然一笑,“蘇小姐走之前找我簽名,帶走的鋼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