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補充了一句:“我的筆。”
如果沒記錯,他曾經差點扔了送給她的項鏈,她說那東西是送她的,那就是她的,他無權扔掉。
所以來之前,他也把這套道理準備好了。
蘇安淺看了他,倒也沒否認,“是你不要了的,我以為不是什麼要緊的東西,出了會所隻帶了自己的筆記本,鋼筆丟哪兒了我並不知道。”
不知道?
他冷冷的笑了一下,“丟會所裏了?”
她點頭,“也許吧。”
燕西爵抿了唇,下巴一點點緊繃著,片刻才閉了閉目,依舊盯著她,盡可能不讓自己的情緒波動。
“好。”他低低的嗓音,“我問你,蘇厲的小名是什麼?”
她抿唇,又微蹙眉,“我怎麼會知道?”
燕西爵一張臉已經繃得生冷,卻也沒有發怒。
怒極反笑,看她,“真好,你不知道?那麼,常歡和曋祁勾結的證據,是哪來的?”
蘇安淺笑了笑,“常歡是誰?你喜歡麼?”
“蘇安淺!”他一把握了她的手腕,聲音裏帶了咬牙切齒的味道,“白瀾母女上哪兒認識常歡去?又是誰告訴你常歡跟過我!”
她皺起眉,“你弄疼我了……”
“你也知道疼!”他衝著她低吼,“你嚐過的疼才多大點兒?”
他抬手指著自己,“你告訴我,我燕西爵哪裏對不起你,哼?哪裏對不起你蘇安淺,所以連恢複記憶都要假裝,要逃到這種地方躲起來?”
蘇安淺看著他眼眶泛紅,胸口開始一陣陣的疼,“燕西爵……”你喝醉了……”
男人冷笑著,卻也鬆了手,又捏了她的下巴,“我給過你很多機會,很多很多……你可以回來,也可以不回,我就是來通知你,我會把曋祁弄到死!我要看看你背叛我選擇的男人厲害到哪。”
她抬起頭,並不是覺得曋祁無辜,隻是怕他再做什麼又重蹈覆轍的被抓進去。
“怕了?”他勾唇,“還有更狠的,我要娶妻生子,讓你兒子看著我一家幸福,他痛苦你就痛苦是不是?你應該會回來跟我爭兒子吧?你猜我會給麼?”
蘇安淺終於搖頭,“你不要這樣……”
“你沒有權利要求我!”他冷著聲,目光森冷,“要麼,你也可以選擇回北城看著我跟別的女人幸福生活,看看你弄得一文不值的寵愛怎麼放在別的女人身上?”
她咬了唇,眼淚還是落了下去,“不要……我……我會回去的,你對蘇厲好點兒,可以麼?”
男人低眉,“會回來?”
她點頭,“我會的。”
“你猜我現在稀不稀罕你?”他靠在了門邊,用那種諷刺的目光看著她。
薄唇扯起,“不是讓薛南昱問我有沒有睡白雲麼?”
他醉意的眼,勾著邪惡諷刺的笑,湊到她耳邊,“新鮮的女人,總比太久失去味道的你有趣多了!”
她不可思議的看著他,清晰的聽著整句話,眼前一片模糊。
眨了眨眼,還是不清楚,眼淚都掉了,還是不清楚。
然後耳邊傳來男人低沉而頻繁的呼聲:“蘇安淺,蘇安淺?”
一遍又一遍的重複,喊得她頭疼、胸悶,鼻子喘過氣。
燕西爵看著她軟軟的倒下去,臂彎早已穩穩托住她,“你怎麼了?”
腦子裏好像一下子清醒多了,一遍遍重複之後,終於交集抱著她衝下樓。
……
醫院裏很安靜,早就睡著的薛南昱坐著輪椅過來的,在走廊等了會兒,看了他,“你是不是刺激她了?”
見燕西爵不說話,薛南昱擰眉,“我感覺我們都有病,想擁有吧,偏偏要狠狠往外推,就算他總是對她萬般好她不領情,你也沒必要這麼刺激她吧?刺激狠了她就能回來?”
抿了抿唇,“我當初離開迪韻,是真的不想拖累她,蘇安淺照顧我這麼久,我好幾次見她不對勁,甚至說非常理解我當初的決定,現在看來,她估計真是為了你才離開的。”
燕西爵抬手按著眉頭,“你能閉嘴會兒麼?”
薛南昱挑眉,還偏不。
繼續道:“不是說你要娶白雲麼?滿世界都是新聞,她估計覺得自己爭不過白大小姐……”
“信不信我把你嘴封上?”燕西爵惡狠狠的看了他。
薛南昱終於抬手投降。
可是沒一會兒,他又笑了笑,“如果你找了別人,迪韻結了婚,我就娶蘇安淺吧,反正她把我照顧好的,革命情誼深厚。”
燕西爵轉過頭,目光寒冷。
幸好,門開了,醫生走出來,“家屬?”
燕西爵走上前,“她怎麼樣?為什麼會暈厥?”
醫生皺了皺眉,“情況有些複雜,麻煩你先回答我幾個問題。”
燕西爵點頭。
“她最近是不是一直呼吸不暢,類似於重感冒?”醫生問。
可是燕西爵並不知道。
旁邊的薛南昱倒是開口,“對,她體質特殊,感冒很難痊愈。”
醫生挑眉,“那不是感冒……她最近應該也經常頭疼,胸悶。”頓了頓,醫生皺眉,“她做過什麼重大手術麼?”
燕西爵擰了眉,“有。”
醫生歎了口氣,“腦部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