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裏鍋瓢筷碗響了一陣後,餘萍在餐廳裏喊:“小薑、老金,吃飯了。”金牛引著薑一鳴去了餐廳。餐桌上已經放滿了菜,有臘豬腳煨幹籮卜、炒幹水竹筍、幹蘑菇炒肉、曬醬燒肉、豆塒蒸幹辣椒、燉泥鰍。雖說都是農家菜,可都是薑一嗚愛吃的,每次薑一鳴單獨來江橋,不喜歡去吃食堂,就愛到金牛家吃嫂子做的農家菜,尤其愛啃臘豬腳,既脆又香不膩人。金牛和薑一鳴對飲啤酒,邊喝邊談,金牛顯得有些激動。

金牛說:“老子從農校畢業,19歲到畜牧局,35歲下鄉,至今十多年了,也算老革命了,要端我的飯碗,沒門!”

薑一鳴說:“老股長,你冷靜一下,你還是去找一下劉一把,他答應調你回去的,何不先讓他下調令調回局裏,再在江橋鎮留用呢!能這麼弄,問題不就解決了。”

金牛說:“老弟,這主意出得好。我敬你一杯,喝!老弟陪大哥,喝倒不嫌多。今天喝醉為止。”說完舉起杯和薑一鳴重重地碰了一下,酒杯磕碰得山響,兩個人的酒都撒了一些,然後一仰脖子幹了個底朝天。

佘萍聽薑一鳴說上麵改革要端掉金牛他們的鐵飯惋,心裏也不痛快。十多年前,佘萍在鎮供銷社當營業員,還是個櫃長。市場放開後個體戶發展起來了,供銷社越來越蕭條,最後隻得把門麵分包給個人。佘萍分了一個門麵,做服裝生意,沒做發,轉租給別人,靠租金過日子。後來七改八改,公家出-點錢,私人出-點錢,入了社保,靠每月拿450元保險費艱難度日。佘萍插嘴問:“財政不撥錢,讓他們喝西北風去?”

薑一鳴說:“聽說靠服務收費、國家補貼來解決。”

佘萍說:“笑話。找農民收費能收得起來嗎?金牛啊!要這麼搞,咱隻好回老家種田種地去算了,找農民討飯吃,不如找土地討飯吃。”

金牛借著酒興說:“我憑什麼回家種田去?老子去找劉端午局長把我調進局裏去,他去年就答應我了的。”

薑一鳴忙說:“大哥,宜早不宜遲,夜長夢多啊!”

佘萍說:“老金,一鳴說得對。今晚你就去找他。”然後轉身對薑一鳴說:“還是你關心你大哥。嫂子以茶代酒敬你一杯。”說完給薑一嗚的空杯斟滿了酒,又拿過金牛的空杯斟滿茶,和薑一鳴碰起來了。這要是在平時薑-鳴不會放過老嫂子的,要她來口真的,直到喝得臉紅耳赤才罷休。今天他知道兩個人的心情都不好,也就算了。這事擱到誰頭上也想不開啊!

金牛抽著悶煙,滿屋烏煙瘴氣。餘萍看見了說:“你別抽悶煙了,你趕快找劉局長去。他答應了你的,全縣畜牧獸醫站就數你年齡最大,資格最老,把你調上去誰也拚不上。”

金牛說:“明天我就去找他,論資格,我比他老。我當股長時,他還在跟陳縣長提包當秘書呢!”

廚房裏鍋瓢筷碗響了一陣後,餘萍在餐廳裏喊:“小薑、老金,吃飯了。”金牛引著薑一鳴去了餐廳。餐桌上已經放滿了菜,有臘豬腳煨幹籮卜、炒幹水竹筍、幹蘑菇炒肉、曬醬燒肉、豆塒蒸幹辣椒、燉泥鰍。雖說都是農家菜,可都是薑一嗚愛吃的,每次薑一鳴單獨來江橋,不喜歡去吃食堂,就愛到金牛家吃嫂子做的農家菜,尤其愛啃臘豬腳,既脆又香不膩人。金牛和薑一鳴對飲啤酒,邊喝邊談,金牛顯得有些激動。

金牛說:“老子從農校畢業,19歲到畜牧局,35歲下鄉,至今十多年了,也算老革命了,要端我的飯碗,沒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