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南城,天馳國最後的一道防線,隻要過了雁南城不足三裏,便是天馳國百姓的棲居之地,天馳國南疆守將趙擎天深知其中的厲害之處,倘若南詔軍入城,必將屍殍滿地,血流成河,到時候自己一死不難,怕是要留下個千古罵名了。
麵對南詔十萬兵馬,趙擎天不過粲然一笑,轉頭看著自己的六千守邊將士,眼睛泛紅,言語有些悲愴的說道,“天馳男兒,咱們不能再逃了!你看看,我們身後三裏,便是我們天馳的百姓,那裏是你們的家鄉,那裏住著你們的父母,妻兒,那裏是生養我們的土地。我們再跑,家就沒了,再跑,國就沒了。豺狼欺我門前,縱使無刀無劍,用牙咬之,也要血染十裏河山。天馳男兒,可敢?”
六千人,神情激動,盡皆大喊,“敢,敢,敢。”
城外聽得城內驚天動地的喊聲,二皇子趙崢咧嘴一笑,“追了百裏,終於要反擊了嗎?”
話畢,城門打開。自城內湧出黑壓壓的一片將士,為首趙擎天坐在高頭大馬之上。
趙崢看到此人,露出了一些讚賞的微笑,麵對著趙擎天大喝,“那位將軍英雄虎膽,但是我勸你還是退了為好,你寥寥幾千人,怎打的過我這泱泱大軍?我敬你是條好漢,不忍現在殺你。”
趙擎天聞言,仰頭大笑,言語鋒利道,“南詔兒孫,怎敢猖狂?廢話少說,要過這雁南城,先從我趙擎天屍體上踏過去。”
說罷,便要蹬馬衝鋒,決一死戰。隻是還不待他對馬發號施令之時,自雁南城城樓之上發起一陣大笑。
“哈哈哈,趙將軍好威風啊,足足三萬人,落得現在不足六千,若是在我手下,夠斬你一百顆腦袋了!”
趙擎天聽到竟然有人這般折辱自己,怒火中燒,轉頭看著城樓之上的人喝道,“你是誰?竟敢這般折辱於我?”
不但趙擎天詫異,就連趙崢也敢到詫異。眼睛緊緊的盯著那人,不敢大意。
站在城樓之上的那人,臉帶麵具,一身青衣。搖了搖頭,看得很是無奈的樣子再沒理會趙擎天,而是對著趙崢說道,“南詔二皇子,你且退軍吧,將三關四城完完整整的給我讓出來,我已經跟趙顯通過信了!你現在回去也算你完成了任務。”說罷,將手伸向腰間,然後迅速掏出一張信封,微微晃動手腕,信封如離弦之箭般的飛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紮入趙崢身側的馬頭之上,經過特種訓練的戰馬,轟然倒地,一命嗚呼。
看到此,趙崢渾身顫抖,雙眼集滿恐懼的看向城樓,卻發現那人以消失不見。
趙崢將信封拿起,裏麵是趙顯親筆。隻寫了一句話,“速速退兵,回營”。
……
邱驍拿起一碗酒,仰頭喝盡,看著狼一問道,“這回可知道三年前我去南疆做什麼了?”
狼一點了點頭,“主人,我明白了,雁南城城樓上的人是你?”
邱驍點了點頭。
狼一繼續問道,“主人?那你是怎麼跟這位大爺大娘認識的?而且當年你失蹤了差不多一年之久,是不是就在這裏?”
邱驍點了點頭,“是的,當年我自南疆回北野,途徑一片杏林,本想在那裏歇歇腳的,不曾想差點命喪那裏。”
狼一疑惑道,“主人,那片杏林有問題?”
邱驍看了看他,繼續說道,“當時我坐在一棵杏樹之下,本想著小憩一會,可是突然間聞到了一股清香傳入鼻中,尋著清香我發現了一株花草,將這株花草拿起之時,我深深的嗅了嗅,不曾想這株花草是有毒的,而且令人短暫的失去行動能力。當我發現不對勁的時候,我已經被一夥人包圍了,我才醒悟,原來這些人是奔我而來,目的就是要將我害死。”
狼一聽此,有些急切,緊緊的握住拳頭,問道,“然後呢?”
邱驍歎了口氣,“然後啊,我拚盡最後一點力氣,跑出杏林,最後恍惚記得是來到了一處峭壁,但不清楚是自己跳下去的還是掉下去的了!隻是醒來的時候發現,我已經躺在這個炕上了。”
狼一這才恍然大悟,深深的點了點頭,然後將頭轉過看向二老,穆風見此,繼續說道,“我進城裏賣山貨,等我回來的時候,就發現邱小子躺在炕上了。”
穆風夫人眼神露出了笑意,對著狼一說道,“當時臨近傍晚,我正在湖裏洗衣服,洗著洗著就看著湖裏漂過來一個人,我就上前把他拖了上來,一摸還有呼吸,就這麼的,我就給背回了屋裏。”
邱驍聽到此處,眼裏滿是感激之色,而狼一則是從坐姿一下變成了跪姿,向後跪著走了幾下,然後對著二人磕了三個響頭。
二人見此,有些急切的問道,“小夥子,你這是做什麼?快,快起來!”
狼一抬起頭,對二人作揖道,“大爺,大娘我狼一不會說話,再此感謝您救了我主人一命,以後狼一這條命就是您二老的。”
穆風見此,上前將狼一拉起,笑著說道,“好孩子,我們兩個老家夥要你命幹什麼?快起來,快。”
穆風夫人見狀,搖了搖頭,繼續說道,“當時,我們也沒有把握救活驍兒!他身負重傷又中了附骨之毒,這種毒世上罕見,一旦被下毒,毒液將會順著血液侵害靜脈,直至有一天遍布全身,然後靜脈爆破而死。我們用盡了渾身解數,都沒有辦法,要不是驍兒命金貴,老天爺不收,被我翻到了一本古老的醫術,上麵正有解此毒之術,這才保全了驍兒的性命。”
邱驍眼淚欲下,這可是救命之恩,還有什麼恩情能大過於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