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是純潔的,是幹幹淨淨的體現,可是白色也是悲傷的,滿城的白色更是悲傷。
昭陽城三丈有餘的城牆之上掛滿白綾,城門兩側分別挑上白燈,就連守城的將士都披上了一身白色,臉色黯然的在城牆之上巡視。
十裏長街,白雪滿地,早已經沒有了往日的喧鬧,茶樓酒肆已無人影,就連賭場妓院這等銷魂之所,也變得異常安靜。
韓義雷震二人勒馬前行,看著滿城的白色,眼裏多了幾分悲切,臉色更是呈滿了悲傷。
雷震長歎一聲,環顧一下四周說道,“這還是那個昭陽城嗎?還是那個繁華十裏,喧鬧鼎沸的長街嗎?”
韓義搖了搖頭,眼神都有些渙散的說道,“狼帥歸天,這不過是朝廷收買人心的手段罷了。”
雷震有些疑惑的問道,“何以見得?”
韓義同樣的歎了口氣回道,“赤狼是天馳的守護者,是和平的守護者,可赤狼帥不明所以便撒手人寰,致使人心惶惶,軍心憤怒。老七是何許人也?是百姓心中的神,有老師在百姓心裏就會踏實,就會過上太平的日子,若沒有老七,那麼他國必然擾我邊境,一旦失守,最難的不是朝廷,也不是軍隊,而且手無寸鐵,隻能任人宰割的百姓啊。至於軍心憤怒,也不過如此,老七是每個軍人心中的信仰,是無所不能,是百戰百勝的神,一旦信仰喪失,還是被一種下作的手段弄喪失的,鐵血男兒,怎敢罷休啊?所以,朝廷弄這一出,不過是安撫百姓,安撫軍隊罷了!”
雷震點了點頭,又轉頭看向韓義繼續問道,“那朝廷就隻為了如此嗎?真的沒有一點愧對老七?難道這一切都不是單純的嗎?都不是為了祭奠老七所為之?”
韓義深深地歎了口氣,麵對著雷震說道,“也不盡然,畢竟那國主與丞相,也是咱們的兄弟不是?”
雷震聽此,一口大牙緊咬,在嘴裏發出嘎嘣嘎嘣的聲音有些惱怒的道,“他們兩個,算什麼兄弟?若真是兄弟,為何不起兵平了這小小的江湖?我赤狼二十萬鐵血男兒,要想踏了這江湖,不過是抬手之間,眨眼之際。”
韓義搖了搖頭,有些無奈的道,“或許是他們有什麼難言之隱吧?”
雷震衝著地麵狠狠地吐了一口吐沫,怒道,“有個屁的難言之隱,一個個皆是膽小如鼠之輩,全是忘恩負義之徒。”
韓義眼神也被雷震的話語激起了怒火,看著雷震說道,“老四,莫要忘記師父的話,咱們速速入城,你留著火氣,去朝野上撒去,即使不殺他們,也要扒他們一層皮。”
雷震高聲道,“好”之後,二人快馬前行。
……
皇城,紫宸殿內,國主唐鎣正襟危坐的掃視著殿前眾位大臣,雙目如炬,麵色陰寒。
少頃,唐鎣努拍了一下身前桌子,有些氣急的喊道,“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這麼點事情拖了幾日了?月月拿俸,年年吃貢,就是這麼為朝廷,為國家效力的嗎?養兵千日,用兵一時,爾等如此,我還不如養幾條阿貓阿狗,還能給我看家護院,陪我玩耍。”
眾位大臣聽到國主如此暴怒,紛紛下跪,齊聲喊道,“臣等知罪,望國主懲罰。”
唐鎣雙目微閉,但是眼裏流光閃動,微微抬鄂,輕蔑的看著眾人,臉色陰沉到了極致道,“我不想看到你們假惺惺的這樣,我要你們拿出計劃,拿出辦法,就狼帥一事,怎麼處理?”
劉洛眼珠左右的轉了幾下,站起身子上前一步道,“國主英明,狼帥方得國喪之禮,既然聖旨已經傳出,我想這會已經舉國皆知,怕是各國已經動身,定會來我天馳吊唁,我等既不能失了禮數,也不能被他人看了笑話,狼帥既以已歸天,但天馳國威卻不容侵犯。”
唐鎣雙眼微閉,眼裏流光一閃,盯著劉洛問道,“你有什麼辦法?”
劉洛躬身回道,“如今赤狼四將回朝,這會怕是已經入城,想必國主明白,那韓義,李雄,雷震,燕小勇皆是威震一方,威名不在狼帥之下,我們可借這四人之手,再次威懾天下,到那時不管哪個國家,任憑誰來吊唁,看到這四人,還不是規規矩矩,不敢造次。”
唐鎣點了點頭,剛要說什麼,紫宸殿大門被人一腳踹開,緊隨而來的便是一聲如猛虎下山的大嘯,“劉丞相,打的一手好算盤啊?隻可惜,我等恕難從命。”
唐鎣雙目圓睜,激動的站了起來,劉洛則是猛地轉身盯著門口方向,眾位大臣亦是如此。
韓義二人邁步而入,好像無視眾人一般,徑直的來到國主身前。
二人雙拳一抱,隻是微微躬身道,“赤狼天威將軍韓義,拜見國主。赤狼天勇將軍雷震,拜見國主。”
唐鎣聽見二人拜見自己,方才如蒙大赦般的反應過來,快步來到二人身前,將手搭在二人胳膊之上麵露喜色的道,“二位哥哥,可算是把你們給盼來了。”
雷震輕輕一抖,將胳膊從唐鎣手裏掙出,冷哼一聲便直起身子,雙眼盯著劉洛,露出不屑之情。
韓義與雷震一樣,同樣的掙開,但卻沒有看向劉洛,而是雙目緊緊的盯著唐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