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門的立場,勝負攸關。
上皇和藹地望著白如玉,期待得到她的支持。
關鍵時刻,玉兒沒有半點含糊,果然不負上皇所望,堅定支持立帝皇為儲君。
這樣,上皇順應天命,果斷下旨,立帝皇為黃龍宮的接班人,也是未來天下的唯一合法最高統治者。
上皇雖然不清楚是石神的既定方針,還是玉兒自己的臨陣倒戈,在上皇看來,關鍵時刻支持自己,隻要結果正確,就無關過程了。為了感謝白石門心係天下安危,為了感謝玉兒以大局為重,要下旨將玉兒賜帝皇為側妃。
天宮大會上,形勢發展令玉兒始料不及,上皇的決定,完全出乎玉兒的意料之外。玉兒內心翻江倒海,花容失色,驚魂不定,思想鬥爭極其激烈複雜。
白如玉的心思,真兒猜想不透,藍魔也猜想不透。
因為名花暗許,心有所屬,玉兒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沒有遵從父神的意見。玉兒後來才明白,今天的決定,後果多麼嚴重,她讓父神失去得到解藥的唯一機會。
她知道,如果真兒將來繼承大統,近在咫尺,猶天各一方,根本不可能與他長相廝守。如玉的性格,要麼不要,要麼最好。與其君在天河頭,我在天河尾,夜夜思君不見君,不如隨侍天宮,與他形影不離左右,相伴永生永世。
玉兒的態度,把藍魔打得措手不及。藍魔後悔不已,隻能束手繳械投降,退回原點。
上皇指婚的決定,誰都沒有料到。玉兒不知所措,一時間,恰似亂箭攢心,心憂失魂。
情急之下,玉兒舉首顧盼,急切地望望真兒。她渴望知道真兒此刻內心的真實想法,她渴望知道真兒此刻與她心有靈犀一點通,與她一樣感同身受。
玉兒特別希望真兒站出來,提出反對。
如果真兒哪怕隻有一點點一絲絲的異議,她就誓死不從;可是她非常失望,真兒無半點焦急,甚至對她沒有一丁點兒理會。
玉兒,心碎了,絕望了,她一遍遍捫心自問:“難道紅顏自古多薄命,自己碰巧遇到了薄幸郎?”
真兒心如鐵石,玉兒心如刀絞。
默認就意味著同意。這一遲疑,上皇隻當各方沒有歧異,當即下達聖旨。其實,當時的情形,容不得玉兒反對,更容不得真兒反對。
玉兒想,這就是天命,天命不可違;這就是宿命,宿命不可抗。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此刻,如玉日日夜夜祈盼的,等待的,卻是如此令人心灰意冷。
“父神危,速速歸。”大哥白至善和大嫂蘿紅妯,使用密音傳訊,急急催促。
如玉,不容思索,帶著石碎,告別真兒,告別天宮,心事重重返回白石門。
上皇,知道緣由,也沒有阻擋。
到了宮外,她略略頓一頓,似乎在等待;她回過頭,可是沒有誰追過來,真君沒有追過來。
這回,黃真冤家氣大了。可這怪得了誰。初遇之時,玉兒為了考驗真兒,對真兒不近人情,一味用強。
況且,黃真,第一次離開藍礁島,第一次參加天宮大會。他從沒有見這麼大的場麵,連不可一世的藍礁島島主也畢恭畢敬,唯唯諾諾。
黃真既不了解玉兒的真心實意,又不能直接頂撞上皇。迫於天威,立在當下,如何做得了聲?
真兒即使要反對,也找不到正當的理由。難道要剛剛執掌天下兵馬大帥的真兒在天宮大會上,當著眾臣表白:“白如玉,是我唯一愛的人。”然後,真兒再稀裏糊塗挨上白如玉一個響亮的耳光。
玉兒的委屈大了,真兒悟不到;真兒的冤屈大了,玉兒想不到。
回到白石門的玉兒,會如何向真兒報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