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兒指著天兵質問:“什麼?真哥哥是大逆不道的罪臣,這怎麼可能?天下有誰相信呀。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是誰派你們來的?對,對,對,一定是假惺惺的這個人。誰給他這麼大權力竟拘捕天宮大帥?皇爺爺呢?皇爺爺怎麼不阻止?皇爺爺這麼喜歡真哥哥,收為嫡孫,賜予寶劍,令掌天軍。這也太荒唐了,真哥哥剛剛還是天宮重臣,怎麼一下子全部都變了?真哥哥是天下兵馬督帥呀,你們不是天兵嗎?你們聽誰的?不是應該聽督帥的嗎?你們這是要造反嗎?竟然抓你們的頂頭上司。來,來,讓我看看,詔書上是怎麼說的,是不是你們念錯了?你們敢胡來,小心本公主回去稟告皇爺爺,要了你們的小命。”
“霜公主鬧夠了沒有?霜公主冤枉小兵,小兵就是有幾個腦袋,也不可能違拗上司的命令。小兵公務在身,聽令行事,還望公主理解配合。請公主不要為難小兵,阻撓小兵辦差。霜公主如果不服,可去天宮申訴。否則,休怪小兵無理,將霜公主一並拿去天宮問罪。”
“什麼?你們敢這樣與本公主說話!媓母,真哥哥,你們看看,他們完全不把本公主當作一回事。”
“霜兒,過這邊來。”裳媓不想再失去親人,及時把她拉到自己身邊。
大家一時都沒了主意,一齊看著黃真。
黃真鎮定自若,他早知會有這麼一天,隻是這一天比預想的來得早了些。當然,黃真心裏也清楚,這不是上皇的旨意。上皇怎麼會不當麵詢問真兒,就網羅莫須有的罪名,對真兒痛下殺手。“這個人”太殘忍了,太無恥了,為了天宮之主,他已經孤注一擲了!他越瘋狂,越證明他監守自盜,做賊心虛。他假傳詔書,陷害忠良,擾亂朝綱,視天下蒼生如草芥----就算把他挫骨揚灰,打入十八地獄也不能消彌其罪行。
黃真突然心裏猛地一緊,衝口而出:“不好,他如此膽大妄為,無所顧忌,父主必定已遭毒手。”
裳媓一幹人,聽真兒如是說,無不驚詫……
黃真並沒有為自己辯訴,因為與天兵申訴不過是對牛彈琴,枉廢口舌。黃真深知上皇哀民生之多艱,常宵衣旰食、勵精圖治的道理,自己受此不白之冤,當然決不能因此連累天下蒼生。他拿定主張,決定以不變應萬變,看看“這個人”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麼藥。他讓天兵替自己上了鐐銬,隨往天宮而去……
天宮大會如期召開,這是一次清除天下對手的審判會,更是一次試探天下對帝皇成為天主態度的大會。上皇閉關未出,帝皇端坐主位主事,儼然新的天宮之主,霞仙陪坐在側。
天宮東、南、西、北“四皇四君”按順序坐列;黃靖青等天宮各洞各府各坊的主子坐在左側;“隱宗”率雲上飄、雨中流、雷鳴、閃電等一幫將官坐在右側;紫丹穀紫戰雄、穆刹、穆青,白石門白至善、白至理,黑家寨黑衣刀、黑墨、藍姬,藍礁島藍姤、藍愚,一一歸坐。
白石神因為白門老祖身體抱恙,需要照看,一時離不開身,隻得告假;藍波魔因為沉溺棋道亟待與上皇對弈,一弈而天下可定,對這種把戲沒有興趣,裝病留在島上。帝皇一一照準,不來更好,少了兩個老家夥,省了不少的麻煩事。
天宮南門,天兵把守。
裳媓有上皇特賜的金牌可以自由出入,如玉是帝皇名義上的側妃,霜兒是帝皇名義上的養女,均順利進入,隻亞皇和上皇妃遇到了阻攔,稟報主上,帝皇心想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幾個蝦米細魚翻不了波浪,特許放進宮殿。
帝皇想讓他們看看,今天誰是天下的主子,天下有誰能夠搶走原本屬於他黃子修的天宮之位。誰攔本皇的道都不被允許,亞皇不行,藍魔不行,春秋子不行,黃真也不行,就是自己的皇父,也同樣不行。本皇是這個世界最有資格配享天宮大位的人。
進殿前,黃靖青擔心事情太過順遂,以防有變,向帝皇進諫:“主上,今天隻定其罪,繼位之事暫緩。望主上莫要心急,切不可盲動,自亂陣腳,助益窺覷者。”
帝皇心想今日不同往日,黃坊主不免過於迂腐,念他籌劃有功,表麵應承道:“愛卿所言極是,本皇依計而行則可。”
眾等依次見禮落座。帝皇環視四周,沙啞地說:“上皇閉關之時,曾授權本儲君監理天下,得諸位上下維護,四海八荒承平安樂。今開天宮大會,各位愛卿可有本要奏?”
黃靖青隨即出列,長揖施禮,道:“君上,臣有事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