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兒點頭稱是:“當初見到湖底水牢的一幕,藍愚驚訝不已,他應該並不知道真情。”
黃真接著說:“既而又想到黃龍宮經籍坊,曾經有人潛入,可黃靖青卻不肯承認。黃真要隱宗將版牘放回原處。,但是,位置太高,隱宗放之不能。經籍坊之內,物件眾多,不易借助外物,更不能使用功力,黃真重新接過來,伸直手臂,仰著頭,吃力地把版牘放回了原處。當時黃真曾想,隱宗要是長得與其父一樣就不用這麼費力了。因為,那人的身高身形與如玉對藍宗主的描述一致。想必是藍宗主參閱了經籍,與黃坊主共同定下‘巧借三魂以對付其父的法子對付其’這條毒計,並利用帝皇對黃靖青的信任,將計策轉獻,由帝皇執行。”
小蝶在天宮之內飛來飛去,轉了許久,這時才來到如玉身旁現出原形,心痛玉頭,恨恨地道:“好歹毒的心機,害得玉頭‘三魂七竅’不得安生。”
“哈…哈…哈…痛快。穆寒果非池中之物,但這些不過是你的猜測和推斷,沒有真憑實據呀。哈…哈…哈…”藍宗顯然並不怕黃真把事情說出來,倒是覺得他是在描述一件偉大的作品,藍宗精心雕琢的一件珠寶。
黃真接著說道:“其實,野牛嶺慘案,藍宗主就已經露出馬腳,隻是世人總愛從最容易的地方猜想,把受盡折磨贏得同情的藍宗主人為地排除在外。紫丹穀與黃龍宮源遠流長,以父主的秉性和對上皇、媓母的恩情,絕對不會對帝皇痛下殺手。他如果要實現天宮之主的願望,也必定選擇正途,決不會不擇手段,恣意殺戮。事實也已經證實,父主為了彌消四方的紛爭,解除母媓的痛苦,寧願委屈自己,犧牲自己,也決不負於上皇,負於天下。而且,四大暗哨後來找到了魚族遺落在戰場的武器魚耙蝦戟。”
四大暗哨把證據舉過頭頂,大家一覽無遺。場上持續騷動,形勢開始向另外一個不利於藍宗的方向發展。
“本來,黃真以為到此已經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無需再追查下來。可是,後來的發現,明白無誤地直指幕後之人。”
藍宗已經沒有耐心,到底按捺不住,厲聲喝道:“黃真小兒,就算你講得都對,這些事情全是藍宗一人所為,與藍礁先主恩師無關。”
黃真平靜地說:“黃真認為,藍穀子先輩,才是事件始作俑者。藍宗主、‘外公’,甚至是藍仙子、隱宗,更不用說藍愚了,隻是執行其滔天陰謀的棋子。為實現偉大抱負,避免秘密外泄,藍穀子前輩的所有的計謀,僅藍宗主一人知曉而矣。近百年的痛苦折磨,眾叛親離的孤獨,惶惶不可終日的滋味,絕非常人所能忍受,藍宗主確實卓爾不凡。黃真對藍宗主頂禮膜拜,欽佩不矣。”
藍仙子在高台之上,聞聽此言,埋藏自己心中百年的疑團,原來竟然是真的,禁不住嚎啕大哭,勸說藍宗道:“夫君,不要再爭了,我們走吧,帶上隱兒,帶上藍魔,退回藍礁島,安分守己地過一生,不作非分之想,不是很好嗎?”
藍宗對仙子從來百依百順,隻是對藍穀先師的遺誌沒有退路,他溫柔地對藍仙子道:“仙子,事已至此,天下哪裏還有我們的容身之處。仙子,本主不能對不住你,更不能有負先主。現在與先主定下的宏偉目標,隻差一步之遙沒有完成。退,粉身碎骨,必定全軍覆滅;進,火中取栗,尚存一線生機。”
“令黃真痛惜的是,藍穀子前輩生前為了逼迫藍宗主就範,義無反顧地執行其盜天陰謀,竟選擇在隱宗出生之日自裁。藍宗主見恩師心意已決,以死相迫,被逼無奈,又恐他日遭黃龍宮因拒婚而報複,不如先下手為強,選擇與天下為敵,以報恩師。藍宗主便帶領整個家族,整個島嶼從此鋌而走險,墜落深淵。”
全場又是一片喧嘩。
“痛快。黃真小兒,不識好歹。難道生地有路你不走,鬼地無門你偏行,非要與本主為敵,血濺當場嗎?你難道不知胳膊扭不過大腿,以卵擊石無異於自取滅亡嗎?”
“藍宗主所言非也。今日之事非你我個人恩怨,乃與天下大道、蒼生福祉生死攸關,黃真退無可退。隻有藍宗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才是天下之幸,蒼生之幸。”
“痛快,那麼隻有強大武力才會讓你等屈服了。好,哈…哈…哈…”
“寒兒,莫怕老鬼,不言不語(不語不言)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