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秀花也下了車,跟著丁再生進舞廳。
舞廳裏人很多。燈光昏花,看不清哪個是丁再生。龔秀花就在一邊的咖啡島上坐下,看。看著一對對摟著的男女,從跟前旋過。
接著,那邊過來摟得緊緊的兩個人,也不像在跳舞,心不在焉,細聲說著話,隨著音樂走過來。
走到跟前,龔秀花認出來了,是丁再生摟著一個很漂亮的小個女人……
星期六,天已經撒黑,整個“綠丹蘭”大廈,燈火輝煌。
丁再生匆匆忙忙從樓上下來,走到大廳,告訴大廳經理珍兒,說他今天出去一下,家裏來電話,就說他到政協開會了。說完,就興衝衝地鑽進車裏,自己開走了。
龔秀花就想,開會是公事,咋不叫駕駛員送?……她馬上也攔了輛出租,緊緊地尾隨在丁再生那輛白色的法拉利後邊。
開到市政府大樓,丁再生的車,一穿而過。龔秀花心裏更疑,市政協在機關樓裏邊,他往哪兒去開會?
丁再生的那輛白色法拉利,猶如一條長長的白色海鰻,在車流中向前疾馳。車開到白玫瑰大舞廳門口,停下了。丁再生從車裏探出身來,一摔車門,就往大廳裏走。
龔秀花也下了車,跟著丁再生進舞廳。
舞廳裏人很多。燈光昏花,看不清哪個是丁再生。龔秀花就在一邊的咖啡島上坐下,看。看著一對對摟著的男女,從跟前旋過。
接著,那邊過來摟得緊緊的兩個人,也不像在跳舞,心不在焉,細聲說著話,隨著音樂走過來。
走到跟前,龔秀花認出來了,是丁再生摟著一個很漂亮的小個女人。龔秀花心裏忽地一頓,什麼都明白了--原來,丁再生有了情婦!還總騙她說到石城分公司去,到政協開會去。龔秀花氣得就要跑上去,從那個野女人懷裏,把丁再生奪過來。但她沒有,沒有馬上驚動他們,緩了緩情緒,就偷偷地掩到暗處,看他們到底要幹什麼。
丁再生和那女人,摟著走了兩圈,好像無心再跳,就到裏邊去喝咖啡。喝了咖啡,也沒有再進舞池,就摟著肩,走出大廳。
龔秀花也從廳裏走出來,看見丁再生和那個小個女人,一起鑽進車去,“呼啦!”車就開走了。
龔秀花連忙也叫了輛 出租,叫司機追著前麵的白車開。
司機就追。一直追著那輛白車到了醫院宿舍樓。龔秀花坐在車裏,單看丁再生的動靜。
一會,丁再生下了車,手摟著那個小個女人,親親熱熱,往樓上走。沒上幾步,聽到二樓右手的門,“嗵!”一響,就再也聽不到什麼聲音。
龔秀花心裏清楚,這二樓的那個房間,將要發生什麼。原來,丁再生一連數日不回的歸宿就在這兒?!
龔秀花心裏氣極了,想跟上去,狠狠地罵丁再生一氣。又想一個人大哭一場。她覺得心裏難受極了,也亂極了,閉上眼,就坐在車裏,也不想下。心裏在狠狠地罵,丁再生太不是東西了。幾十年了,相遇,分離,再相遇,周周折折,兩個人始終不散,他與她,都相信世上存在緣分。他與她,曾經那樣海誓山盟,無論到哪,無論遇到什麼情況,兩人永不分離。已經做了十多年的夫妻,他丁再生今天又投進另一個女人的懷裏,是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