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南清宮的喜事(1 / 3)

第二十七章 南清宮的喜事

“玉兒,今生隻愛過一個男人,就是德芳你。”信裏隻有歪歪斜斜的幾個大字,三天來卻如千鈞般壓在德芳心上,“玉兒,你是何苦呢?”德芳不禁流淚了。她不太會寫字,少年時期隻有自己教她寫過一些筆畫簡單的字。想必,“德,芳,愛”這些筆畫較多的字是香兒教給她寫的。想起香兒,德芳不免又一陣心痛。都道他無情,德芳迫於人言和宋太後的懿旨要娶她,其實香兒也根本不滿意這樁婚事,為了父兄的前程事業隻好委曲求全。婚後才發現,他們根本合不來,一個是高傲冷漠,心不在焉,一個是冷若冰霜,孤芳自賞。

許久,香兒找到了她的幸福,那就是來自侍衛朝陽的愛慕。漸漸地她和德芳表麵上相敬如賓,其實各有打算。德芳期待著玉兒入主王宮,香兒與朝陽難分難舍,暗結珠胎。

“算了吧,走吧,都走吧。”德芳無力地閉上眼睛,緩緩躺在竹木藤椅上,父皇,母後,宋太後,德昭兄,恒兄,玉兒,你們都走了,我,很快也會和你們相見的……

還有一個纖雨呢,那……我還是要好好活著,不能拋下她。這麼久以來,她那麼一心一意癡迷的愛著自己,無論經曆苦難和委屈,她都那麼一如至往。甚至,連他隱瞞了玉兒和香兒的事情,她都沒有一句怨言,這樣的好女孩,為什麼每次都忍不住要板臉訓斥她呢?

“琪瑞,纖雨呢?把她給本王叫過來。”修養幾日,德芳的精氣神漸漸恢複,纖雨這丫頭呢?這幾天都沒見了,太過分了,一點也不關心自己。

“你愣著幹嘛,快去叫啊。”

“回王爺,您把娘娘關進柴房了,囑咐我們不許求情不許議論,否則一並處置。”

“哦?有……嗎?”德芳突然想起那日,剛剛痛失玉兒,肝火攻心,渾身發燙,難以忍受,似乎跟纖雨發了脾氣,“是……怎麼一回事?”

“屬下……不敢說,怕治罪。”琪瑞故意氣他,二十多歲血氣正盛的漢子,把眼前持重的王爺敬為父親,雖未明說,但是琪瑞多次舍生入死保護王爺,他們心裏都是明白的。

“嗬嗬,有什麼不敢說。本王最喜愛的侍衛就是琪瑞你了,看來你是恃寵而驕啊。”德芳故作慈愛,到底怎麼一回事啊,快說便是,本王不是想不起來了。

“就是娘娘心存仁厚,成全了朝陽和香兒……呃……嫻妃娘娘,您就大發脾氣。依屬下之見,王爺,您,對任何人都很仁慈,除了……”琪瑞不敢說了。

“但說無妨,恕你無罪。”

“除了……除了……對於嫻妃娘娘和婧妃娘娘。”

“此話怎講?”

琪瑞打開話匣子,“王爺您的威嚴名聲遠揚,可是回到王府,在娘娘們麵前,在她們心裏,不過是和普通百姓家一樣,隻是一個夫君,隻是一個男人而已,您,千不該萬不該就是……在娘娘們麵前耀武揚威,她們需要的是關心照顧疼愛。”

德芳心想,臭小子,看來你比本王還會疼愛女人,都來指著本王了。

琪瑞打量王爺嘴角泛起一絲若隱若現的微笑,大膽的講,“難道,王爺,您不怕婧妃娘娘變成第二個香兒……”

“這……”德芳一下子明了琪瑞的意味。

“那八王爺若沒有別的吩咐,下官就要告辭了,今日是李太後娘娘的國喪,下官還要趕去參加吊唁。”王太醫施禮。

“下官再次恭喜王爺。”

“好,好,就有勞王太醫了……”

咦?怎麼回事?纖雨漸漸努力的睜開眼睛,看見所有人都穿的雪白雪白的……呃,不是被關柴房裏了嗎?隱隱約約記得琪瑞開了鎖來攙扶自己走出柴房,豈料一陣惡心眩暈……怎麼了嗎?

“王爺,娘娘醒來了。”庭芳驚喜的說。

纖雨這才發現雖然每個人縞素裹身,可神情卻不顯得那麼悲痛,剛才太醫不是說今日玉兒姐姐下葬嗎?都被皇上追封為太後了,可見場麵不小,德芳,怎麼沒有參加?

“纖雨,你終於醒來了。本王,錯了,以後再也不亂發脾氣……”德芳溫柔的捉住她的纖纖小手,慈祥的笑起來。

“你還笑得出來呀?”纖雨疑惑。

“為什麼不許本王笑?”德芳還是一副逗她的樣子。

“那……狸貓換太子的案子,就算了結了嗎?”纖雨縮在被子裏,隻露出個腦袋,疑惑的問。

德芳風輕雲淡的說,“是呀,皇上心存仁厚,隻是跟劉娥說,‘不及黃泉不相見’,並未殺她,她嘛,出家為皇上和玉兒念經祈福去了。今日嘛,玉兒被追封為孝仁皇太後,祭奠她的忍辱和母愛……咳咳……咳”

換了纖雨摸德芳的手,“別難過了,玉兒姐姐總算得到兒子的承認了。不過,你怎麼沒有去參加?”

“不……咳……咳咳……不難過,我怎麼能去參加,能拋下你嗎?”德芳轉臉又變出一張欣慰幸福的表情,輕輕地說,“傻丫頭,你有了我們的骨肉……你說,你又昏睡不醒,我能離開嗎?”

纖雨彈簧一般坐立,使勁抓住他的胳膊,“你說什麼?你,你再說一遍?”

旁邊的丫鬟侍衛無不露出喜色,這個娘娘,真是小孩子一般,得知自己懷孕激動地不行。

德芳扶了扶她的額頭,“傻丫頭,你懷孕了,都一個多月了,為什麼不告訴本王?”

“你,嗚嗚……”纖雨摸摸自己平坦的小肚子,想象不久的將來自己就會變成一隻走路都吃力的大青蛙,“怎麼會這樣嘛?就這你還要把人家關柴房呢?我堅決不要這個孩子!生孩子很痛的。”說完,躺下蒙頭撒嬌。臭王爺,三天兩頭給人家臉色,搞得自己連妾都不如。哼,母憑子貴,看你得意,我就不叫你好過。

德芳急的鼻子上冒出一層細細的汗,這可如何是好?“纖雨,本王求求你,你可不能在這件事上任性,本王都要過不惑之年了,膝下無子,會被人笑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