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啊,有本事就過來打我啊,當著你自己門中弟子的麵,讓他們好好看看自己宗門的長老是如何欺淩弱女子,如何威風八麵的。”古嵐雙手叉腰,得勢不饒人。
“哼。”龐行氣的滿臉通紅,長袖一甩,索性扭向一邊。
秦無涯一言不發,靜靜立在一旁,望著眼前的鬧劇嘴角含笑。
淨無痕掃了眾人一眼,衝著秦無涯拱手道:“宗主,我相信此事多有蹊蹺,其中緣由必要深究。”
“嗯,”秦無涯點點頭,看向一側的龐行,“龐長老你怎麼看?”
龐行長袖一甩,“哼,秦宗主怎麼說便怎麼樣好了,即便你想包庇宗門弟子,我又有何話說?”
“龐長老,請注意你的言辭。”破荒寒聲道。
經破荒提點,龐行即刻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秦無涯畢竟是天下三大劍宗之一的宗主,而自己不過是一個長老,剛剛那樣的語氣,即使秦無涯將自己當場斬殺,相信青山劍廬也無話可說。
“秦前輩,破荒前輩,還請見諒,龐長老一時失言,還望海涵。”葉不凡及時站出來,拱手代替龐行道歉。
“無妨。”秦無涯風輕雲淡地擺擺手,並不在意。
“既然無痕兄這樣說了,那晚輩也相信,劍宗各位前輩們定會差個水落石出,還我們一個公道,那晚輩就先告辭了,明日的比試,還需準備。”葉不凡幾句帶過,隨後帶著青山劍廬的人離開了。
“喲,沒熱鬧看了,那晚輩也先告辭了。”項昊無所謂的一笑,徑直離去。
“宗主,那木秋白該如何處置?”華峰問道。
秦無涯淡淡道:“將他暫且關押,待事情水落石出之後再做定奪。”
“宗主......”古嵐皺眉道。
淨無痕拉住古嵐,輕輕搖頭。
兩名劍宗弟子走上前,架起木秋白往劍塚下走去,古嵐上前,攔住兩人,作勢就要搶回木秋白。
“嵐師傅不可。”淨無痕攔下古嵐。
淨無痕擺擺手,兩名劍宗弟子連忙駕著木秋白離去。
“無痕,你這是什麼意思?你難道認為是小白殺的嗎?”古嵐略有怨言。
淨無痕搖搖頭,“不,我詳細秋白,從小到大,秋白便是敢作敢為的人,是他做的事情,他從來不會否認,我相信這次也一樣。”
“那你還攔我?我家小白從不輕易出手,再說了他為什麼要殺那兩人?”古嵐道。
“情況不一樣,”淨無痕皺眉道,“這件事擺明了有人要故意陷害秋白,現在的重點,不是秋白為什麼殺人,而是如何證明凶手另有其人。”
“哼,宗主果然是老糊塗了。”古嵐不滿道。
淨無痕無奈,道:“嵐師父,眼下正值劍道大會,天下劍手眾目睽睽,宗主也是無奈之舉,總不能在天下悠悠眾口之下公然袒護秋白吧?”
“小白身上可還有傷呢,難不成放任不管不成?”古嵐怒不可遏。
“嵐師父放心,明日我會親自去給秋白送藥。”淨無痕安慰道。
木秋白醒來,眼神已經恢複清明,肩胛處隱隱傳來刺痛。隨意打量了一下四周,此時木秋白正身處一個冰洞之內,洞口被鐵柵欄封住,四周牆壁遍布堅冰,一側的牆壁有一個小小的窗戶。
劍宗七峰之一,戒峰的冰牢。
劍宗七座高峰,每一座都有各自的用處,而戒峰就是劍宗關押犯人的地方,從峰腳到峰頂,一共分為一百層,越往上,關押的人越少,所關之人的實力也越強,傳聞不少大陸上聞名一時的魔頭大惡們,都被關押在了戒峰之上。
除此之外,十層以下,作為劍宗懲戒門內弟子所用,凡是宗內犯了事的弟子,也會被關在這裏靜思己過。
木秋白湊到窗戶處,隱約猜出自己正處在七八層之間。
第二天一早,淨無痕便疾行而來,手中拿著一個籃子,籃子內都是古嵐為木秋白準備的藥物,剛剛到冰牢門口,就被幾名劍宗弟子攔住了去路。
“你們這是何意?”淨無痕望著眼前阻攔的弟子。
一名弟子連忙躬身行禮,一邊道歉,“無痕師兄請見諒,大長老吩咐了,不準任何人接近木秋白,尤其......尤其是你。”
淨無痕道:“我隻是來送點藥,一會兒便走。”
那弟子再次攔住淨無痕,“無痕師兄還請不要為難我們,我們也是師命難違。”
淨無痕皺眉,“我隻進去一盞茶的時間,不會讓你們為難的。”
那弟子搖搖頭,隨即道:“無痕師兄,要不然這樣,我替你把藥送進去可好?”
淨無痕無奈,事已至此他也無可奈何,這些弟子隻不過是聽命行事,也不好為難於他們。
淨無痕點點頭,將手中藥籃子遞到那弟子手中,叮囑道:“快些送進去,不可怠慢。”
那名弟子連連稱是,待到淨無痕離去,那弟子站直身體,望著手中的藥籃子不屑地笑了起來。
“當當當。”
木秋白正在閉目調息,忽然被一陣敲打鐵欄的聲音驚醒,木秋白望向洞口,一名劍宗弟子正拎著一個藥籃子立在那裏,臉上帶著趾高氣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