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木秋白費力的睜開雙眼,從未想過到眼皮會有如此之重,像是壓了一座大山。
首先映入眼簾的床幔,木秋白坐起身子,發現自己身上的傷口已經被處理過了,衣服也換了,此時自己正身處一間木屋內,麵積很大,但十分樸素,屋內簡單陳列著一些家具,算不上貴重。
“吱呀。”
略有些老舊的房門發出沉重的歎息,一名穿著青色長裙的女子走進屋裏,麵容姣好,小家碧玉,約莫有二十出頭,比木秋白大上一兩歲,她手上端著一些湯藥,似乎是剛剛煎好。
“你醒了!”
女子怔怔的看著木秋白,有些驚奇。
門邊探進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瞪大眼睛看著木秋白,“你可真能睡啊。”
少年有些故作老成的模樣,背著雙手走到窗邊,靠著木秋白坐下,好奇地打量著木秋白。
木秋白晃了晃還有些沉重的腦袋,“你們是誰?我這是在哪裏?”
女子放下手中湯藥,走到木秋白身旁打量著他,“我叫蘇婉兒,他是我弟弟蘇寶玉,你現在在我家啊。”
通過簡單的詢問,木秋白終於弄清楚了自己此時的位置,這是北齊的一個邊陲小城,與北極山相距數十裏,看來是當日墜入北極河中,隨著河水一路被衝到了這裏。
“我怎麼會在這裏?”
木秋白在腦中仔細回憶了一下,卻絲毫沒有頭緒,他隻記得自己從橋上墜入北極河,然後就失去了意識。
蘇婉兒將湯藥遞到木秋白手上,順便搬了一個凳子坐在木秋白麵前,“是宣哥哥救了你,他說是在城外河裏邊把你給撈上來的,宣哥哥把你帶回來的時候,你全身都濕透了,還渾身都是傷,原以為你死定了,多虧了我,你才活過來了。”
“宣哥哥?”木秋白有些疑惑。
“噓。”蘇婉兒豎起一根手指在嘴邊,小心翼翼地走到門邊將門關上,然後小聲說道:“別讓我爹聽到,他很不待見宣哥哥的。”
蘇寶玉探過腦袋,嘴角含笑地說道:“宣哥哥,宣哥哥,那呀可是我姐朝思暮想的心上人,哈哈。”
“別胡說。”蘇婉兒嗔怒地在蘇寶玉後腦拍了一下,“去,出去看看爹爹回來沒有。”
蘇寶玉無奈聳聳肩,衝著蘇婉兒吐了一下舌頭,飛快地衝出房門。
“你們所說的宣哥哥是誰?”木秋白問道。
蘇婉兒突然,“宣哥哥名叫齊宣,盜引齊煊這個名號你聽過嗎?江湖上很有名的。”
木秋白搖搖頭,雖然他從小在白石劍宗長大,但是江湖上有名氣的人物都有所耳聞,但是蘇婉兒口中的盜引齊宣,他是真的沒有聽說過。
“就是個小偷。”蘇寶玉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出現在門口,嬉笑著說道。
蘇婉兒嗔怒地插著腰,“小兔崽子,我看你是找打。”
“是爹爹說的,又不是我說的。”眼看蘇婉兒作勢要打,蘇寶玉連忙一溜煙跑得沒影。
“宣哥哥跟其他人不一樣,他總是說‘盜亦有道’,而且宣哥哥從來不碰窮人的東西,他都是找那些有錢人的麻煩......”
說起齊宣,蘇婉兒勁頭十足,滔滔不絕,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她對那個所謂的盜引,絕不是簡單的崇拜而已。
“對了,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多大了?”蘇婉兒後知後覺。
木秋白在心中思考了一下,他與蘇婉兒素不相識,雖然她們救了自己的命,但是嵐姑姑說防人之心不可無,如果告訴真名,無論是對自己,還是對他們都不是好事。
“我叫林秋,十八歲。”
“嗯,”蘇婉兒點著頭,“我猜你也不大,不過你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是什麼人下的手啊,太狠毒了。”蘇婉兒義憤填膺。
“說來話長。”
木秋白搖搖頭,並不打算解釋。
蘇婉兒也沒有多問,她之前早已做了猜測,這年頭本來就不太平,向木秋白這樣流離失所的少年比比皆是,遠離家鄉出門在外,少不得要遭受些苦難,既然不想說,那肯定是不好的回憶,不問也罷。
“你們救我的時候,我身邊有其他東西嗎?”木秋白試探著問道。
“什麼東西?”蘇婉兒眨著大眼睛,一臉地不明所以。
木秋白搖搖頭,沒有多做追問。
自從醒過來的第一時間,木秋白就發現地空劍不見了,想來隻有兩個可能,要麼就是落水的時候留在了北極河中,要麼就是被那個齊宣拿走了。
看來,有必要見一見那個“盜引”了,木秋白心中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