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床上躺了半個月,木秋白身上的傷終於好的差不多了,這期間木秋白也逐漸弄明白了蘇婉兒一家的情況。
蘇家在這邊陲小城中算是一戶不大不小的人家,蘇父在城中任了一個官職,主要負責城防治安的事宜,這也難怪蘇父會對那個齊宣有那麼大的芥蒂,官和賊,自古以來就不是和睦相處的類型。
蘇婉兒心地倒是很善良,一直都將木秋白當做流離失所的普通災民,在蘇家的這段時間,木秋白一直作為她的隨從而存在。
近些天來,這座一向安寧的小城有些不太平,蘇父每天回家都少不了罵罵咧咧,有意無意地打聽下,木秋白才知道,最近城中出現了不少陌生麵孔,大量湧入,而且看樣子都是些江湖人士。
木秋白心中了然,十分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外邊那些突然出現的生麵孔,想必就是為自己而來,當日奪劍不成,又被自己殺掉了那麼多人,他們怎麼可能善罷甘休。
如今是去了白石劍宗的庇護,這些宗門世家更加肆無忌憚,日後少不得要那自己開刀。
以現在的情況來看,絕對不能再久留蘇家,必須要盡快尋回地空劍,然後離開這裏,在此期間絕對不能暴露行蹤,否則不止是自己,恐怕還要連累蘇婉兒一家,蘇婉兒對自己有救命之恩,木秋白不想連累她們。
以前在劍宗的時候,木秋白很冷漠,看似對一切漠不關心,但其實他也是心思細膩的人,從小他就隻相信一句話“人敬一尺,我還一丈。”
但讓木秋白煩躁的是,這段時間,那個所謂的“盜引”齊宣一直沒有出現,連蘇婉兒都不知道去向。
入夜已深,木秋白躺在床上卻絲毫沒有睡意,他雙目緊閉,但是耳朵卻在靈敏地捕捉屋頂的動靜。
看來這群人恐怕是覺察到了自己的蹤跡,時常有人在屋頂上掠過,而且實力不弱,雖然聲音極其微小,常人幾乎難以察覺,但是這根本瞞不過木秋白的耳朵,每晚都會有兩撥人從屋頂掠過。
看來這群人隻是隱約猜測到自己的位置,並不能十分確定自己所在,所以在暗中探訪,畢竟本任北齊皇帝十分注重民生,他們也不太敢過於明目張膽。
屋頂再次傳來響動,不同以往,這一次出現了第三次響動。
木秋白皺起眉頭,最後這人實力遠遜於前人,腳步隱藏的十分拙劣,隱藏了這麼久,木秋白覺得也該動動手了,隻要不動聲色地抓住一個,就能知曉這群人的信息,如果有必要,他不介意將這群人盡數抹殺。
木秋白身形靈動,如一隻黑貓一般融入黑夜,他腳步輕盈,很快便找到了那人的蹤跡。
一路尾隨那人,令木秋白疑惑的是,那人行事與之前的人大相庭徑,似乎是對蘇家的宅邸十分熟悉,在蘇府來來回回,一切都駕輕就熟。
木秋白決定先下手,隻要拿住這個人,一切就都清楚了。
那人十分警覺,反應也很快,木秋白出手的瞬間,他竟然詭異地扭過身子躲開了木秋白的手掌,像一條泥鰍,十分油滑。
短暫的交手,那人一觸即退,躍上牆頭遠遁而去。
木秋白看著手上從那人身上扯下的布塊,心中略微有些驚訝,這個人戰力不強,但是腳下功夫十分了得,在木秋白見過的人中,這人可以排進前五。
城外樹林中,先前潛入蘇府的黑衣人摘下麵巾,露出一張頗有些俊俏的麵容,二十多歲,眉清目秀。
“哇,蘇老頭子也太狠了吧,從哪裏找來這麼一高手,還好小爺溜得快。”
“哼,抓到你了。”
青年心中一驚,扭頭朝身後看去,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個人影如影隨形出現在他身後。
“我去,你這小子屬狗的嗎?鼻子這麼靈。”青年十分驚訝,他一向對自己的輕功無比自信,自負天下沒有幾人能跟上自己,萬萬想不到今晚真是見到怪物了。
之前在蘇府的短暫交手中,他已經知道,自己絕對不是眼前之人的對手,下意識地就準備再次逃跑。
木秋白完全看穿了青年的心思,早已先一步堵在了青年前方。
短暫的交手,再加上青年剛剛的自言自語,木秋白已經知道這個人跟那些找自己的不是一夥,心中也大致猜出了眼前之人的身份。
能對蘇府如此了如指掌,又對蘇家的人十分熟悉的,看來隻有一個了,蘇婉兒口中的那個“盜引”齊宣。
木秋白打量著齊宣,心中暗喜,還真是有些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