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美女發怒了!
衛青青乍舌的看著水紅色的身影緩緩離去,突然覺著有些幸災樂禍,嘻嘻——時夜空你這個王八蛋,這回你惹惱了這美女,有你受的啊,哈哈哈——
嘩——恐怖的笑聲一下子將早起覓食的鳥兒們驚得四散而去——
太陽公公已經正式的開始了他一天的工作,刺眼的光讓每人走在他下麵的人都睜不開眼睛,衛青青走在時夜空的身後,一手擋著烈日,他們這時已在修家莊的大門準備離了,修令彥在挽留無用的情況也,也不再強人所難,這時正與他們告別。
“時公子,慢走,修莊家隨時歡迎公子光臨!”修令彥雙後抱拳,說道。
對於修令彥的盛情時夜空隻是淡淡的點了點頭,那冷漠的模樣著實讓人下不了台,站在他身後的衛青青實在看不下去了,連忙上前來一臉的燦笑道:“會的,會的,我們——”
馬叔的馬車已經等在了外邊,時夜空這時已不想再浪費時間,拖著還想客氣兩句的衛青青走向了大門,可就在這時,昨日那些各大門派人的一下子都湧了出來。
“時公子請留步!”江虎天從人群人冒出來,喊道。
衛青青回過頭看著這位什麼時候都喜歡出風頭的大鳥,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喜歡打頭炮,難道他不明白槍打出頭鳥這個硬道理嗎?
繼續被時夜空拖著走,他似乎並沒有想停下來的意思,衛青青心裏明白他並不是怕這一大群江湖人,而是嫌麻煩,相處這一段時間她至少了解道,他這人其實挺懶的,最討厭的就是麻煩,他從來不找麻煩,可是如果麻煩非要找上他,他就會——其實她也不知道會怎麼樣。
“時公子懷有的寶圖定會給武林帶來一場大災難,勸時公子還是交出寶圖,由我們所有正道人士保管,以免危害江湖!”江虎天覺得自己說得義薄雲天,可怎麼聽都是恬不知恥的覬覦人家的東西。
嚇——這江大鳥勇氣可嘉啊,敢在老虎——呃——應該是惡魔頭上拔角,他簡直可以被稱讚為天下人類最嘉的勇氣楷模。
然而這楷模不止他一個,以江虎天為首其它的幾個門派的代表見時夜空未有停下來的意思,竟一個縱越跳到了他的前麵,擋住了他的去路。
“各位,且慢,時公子是修家莊的客人,修某絕不會允許有人在這裏對他不利!”修令彥這時站到了時夜空身前,擋在了那些人麵前。
“修莊主,我們是為了江湖著想,並不是為了一己私欲!”這時那個在衛青青穿越當日在少林寺看到的那個坐在首位說她是憐月宮的人的老者說道,他正是昆侖派的掌門胡大川。不過他的話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嫌疑就是了!
“東西是時公子的,不管怎麼樣,你們這麼做,就是搶,在下絕不允許!”修令彥敦最的臉上寫滿了決心,頭可破,原則不可破!
“修莊主,你好不明事理!那咱們也隻能得罪了!”昆侖胡大川,空峒江虎天以及掌門之子蕭邊,點蒼派掌門錢九爺,包括三大莊之一的震風山莊謝豪,所有人帶著自己的手下與修令彥對持了起來。
一直處於旁觀者的尹累安與白家主事白心堂,此時站到了修令彥身邊與各門派對持,白心堂縷著自己那飄逸的長胡子,看似笑得溫和慈祥,可那笑容有太多的深意,隻聽他對那些人說道:“修莊主說的沒錯,東西是時公子的,我們怎麼可以強搶呢,那不是與那些江湖宵小一樣了嗎?”
氣氛有些凝滯,時夜空與衛青青夾在雙方中間,眼瞅著火並又將上演,某某急切的想逃離現場,可是偏偏手腕被抓得死死的,她突然感覺到從那支抓著她手上散發出了某種氣息,非常之危險。
“全部滾開!”四個毫無音調的字,竟然將剛剛來有些悶熱的空氣給降到了零度以下,所有人的心底打了個突,有的甚至武器差點沒拿住,每個人臉上都露了或多或少的恐懼,看樣子他們是想到了三年前血心教那慘痛的教訓了,然而貪婪讓人變得勇敢,雖然怕得要命,居然沒有人放下武器。
時夜空不再說話,冰藍的眸掃過眾人,拉著衛青青的手緊了緊,邁開了堅定的第一步,衛青青被他拉著,她似乎感覺得到他的周身散發著一股看不見的氣,那股氣強烈得足以讓人窒息,至少她就感覺好像馬上就要斷氣了似的,眼前幾乎一片模糊,隻能任他拉著她向前走著,至於發了什麼事情,她根本不清楚,就連他們什麼時候離開修家莊,離開湘陽城,她都不清楚,她醒來之時就躺在馬車上,睜開眼的那一刹那,剛好與時夜空的藍眸相對,心莫名的漏跳了一拍,而他隻是從容淡定的收回目光。
接下來,他們又重新上路,隻是這一次他們的成員中多了一個,嚴齊軒竟然也死皮賴臉的粘上了他們,或者說是她。
一路上,衛青青抱定了當嚴齊軒是空氣的想法,事實上她也做到了,可是他偏偏有辦法自得其樂,就是他們三人誰也不理他,他也有辦法讓自己逍遙快樂!就像此時——
“小青兒,你看那花多漂亮,我采給你好不好?”嚴齊軒坐在馬背上,玉簫指著不遠處的一片野杜鵑,討好的看著坐在馬車上的衛青青說道。
“哼——”空氣說話聽不到!將頭轉向另一方向不去離他。
盡管她不理他,他還是策馬奔向了那花叢,衛青青稱此時趕緊督促馬叔道:“馬叔,快點,稱這時咱們甩掉他!”
而馬叔卻隻是衝她無耐的搖搖道:“沒用的,青丫頭,難道前麵的十幾次還不是教訓嗎?他的那匹馬是西域上等的汗血寶馬,追咱們這馬車輕而易舉!”
“嗚——那怎麼辦,我都要被他弄瘋了!”衛青青苦著臉泫然欲泣,無力的抬起頭,正好看到嚴齊軒正在不遠處搖著一捧的花朝她笑。
“青丫頭——”馬叔突然對著她一番擠眉弄眼,眼睛直向車內示意,衛青青立馬明白了他的意思,可是——
“可以嗎?”她輕聲問馬叔!
“你試試嘍!”馬叔聳聳肩,其實他也不肯定,不過他確實同情起這丫頭了,他看得出來她討厭嚴齊軒不是裝出來的。
“好吧!我試試!”下定決心,衛青青鑽進了車裏,可是還不等她開口,時夜空就淡淡的將她的話堵了回去:“不關我的事!”
衛青青稍稍愣了一下,不過既然決定,她可不能輕易放棄,這已經是她唯一的辦法了。
“怎麼會不關公子的事呢,公子,他打擾到你的安靜了!”他每天都在她耳邊說個不停,難道他聽不到嗎?既然聽到難道不算打擾嗎?
“他打擾到的是你!”時夜空依然不為所動,對於不是自己的事他向來懶得理。
“好吧,就算他打擾的隻是我,可是我是你的丫環,他打擾到了我就會影響我的工作,我的工作被影響了,那麼我就會出錯,我會給你倒冷茶,我會因為討厭他而把你的衣服當成是他來洗,收拾屋子時,我會一不小心把小強給放了,從而讓他給你的生活添加樂趣!”這回總會影響到他吧?衛青青不確實的想,可是——
“不關我我的事!”依舊是那句淡淡的拒絕。
“還有——”絕不輕易死心:“他讓我的心情不好,心情不好我就不想工作,而晚飯你和馬叔自己解決吧,不要威脅我,就算我做了,也會因心情不好,而難吃得要死!”她說得沒假,隻要她心情不好,做菜時,她就會拚命的放鹽。
語畢,車內是一片沉寂,這時衛青青又聽到了熟悉的馬蹄聲,她看了一眼似乎仍不為所動的時夜空,頭無力的低了下來,然後她就聽到了那個另人既氣憤卻又無可耐何的聲音:“小青兒,出來看看,這花多美啊!”
“我才不要看!”車裏傳出一個氣哼哼的聲音。
“行,那等你出來時再看!”對於時夜空嚴齊軒似乎一直有所顧及,隻要衛青青在車裏他就不會有進一步的動作,可偏偏衛青青不能總待在車裏,因為時夜空休息時絕不充許有人在他旁邊。
衛青青一臉不平的坐在車裏,偶爾怨懟的看一眼時夜空,而他隻是靜靜的坐著,隻是這時他的手不知何時搭在了馬車的窗沿上,有意無意的動了一下,然後又收了回來,自那之後,衛青青竟然再也沒有聽到嚴齊軒的聲音。
終於擺脫了嚴齊軒的纏繞,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就消失了,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安靜又回來了。隻是她不明白為什麼他們露宿野外的次數越來越多了,有時明明可以投到店可馬叔偏偏將馬車停在郊外。
今夜他們再一次露宿在了野外,可是她明白白天時如果馬叔稍稍趕下路一定可以進城的,可他偏偏一路任馬兒慢悠悠的晃蕩著。
這裏是一個山洞,在衛青青做好飯後,馬叔這時也回來了,他的手裏采了一些蘑菇,奇形怪狀,各種顏色,有的鮮豔得另人發毛,衛青青揪起一棵色彩鮮豔的蘑菇對馬叔說道:“馬叔?你確定這個可以吃?”
“可以啊!”馬叔一邊收將煮好的飯收起,將炒菜的鍋搭了上去。
“難道你不知道越好看蘑菇就越毒嗎?馬叔?會死人的耶!”看著馬叔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衛青青有些抓狂,她嚴重懷疑馬叔的生活常識!
“這不是還有這個嗎?咱們倆在一起吃就不會有事了!”馬叔順手撿起另一種蘑菇,看樣子也是毒菇。
衛青青滿頭黑線道:“馬叔,你難道就這麼有信心,不怕咱們吃了死翹翹嗎?”
“當然有信心了,而且沒有咱們公子解不了的毒!”馬叔不是出對自己的信心,還是對時夜空的崇拜,此時的他看起來也像隻孔雀,隻是不是美孔雀,而是一隻變異的!
“公子會解毒?”衛青青好奇,跟了他這麼久,她還真不知道他會解毒,那次救連卿玉時她還以為隻是瞎貓撞到死耗子呢。
“當然,公子不止會解毒,他還會製毒,醫病,我敢打包票,這天下除了老爺子沒人趕得上公子的醫術!”馬叔的話匣子打開似乎有些關不上了,不過這正好中了衛青青的意,正好稱此多了解時夜空一點。
“老爺子是誰 ?公子的爸爸嗎?”
“爸爸是什麼?”馬叔愣了一下。
“就是爹的意思!”衛青青狂汗。
“哦,不,老爺子其實是公子的師父,不過他們和父子沒有差別!”馬叔小心的將目光移向時夜空,見他在閉目養神並沒有反對的意思似已默許他說下去。
“那現在老爺子在哪呢?”衛青青開始好奇一個將能教出時夜空這種性格的人會是什麼樣子的,不會是一塊比他還硬的冰塊吧?
“我們也不知道,其實小靖就是去找他老人家了,以前他每年還會捎兩封信回來,可是這兩年卻像是人間蒸發掉了一樣,毫無音訊,所以這次出來,公子就派小靖去尋找!”
“那馬叔和小靖是怎麼認識公子的?”衛青青一邊翻滾著鍋中的食物,一邊問道。
“其實我本是老爺子的仆人,後來老爺子帶回了還在繈褓中的公子後,我就開始侍候公子了,至於小靖是公子救的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馬叔接過衛青青盛出來的菜,放到一邊歎息道:“青丫頭,其實你別怪公子太冷淡,他從小被老爺子抱了回來,而老爺子除了教他武功與醫術外,很少與與他談別的,十二歲以後老爺子就離開我們住的地方,浪跡天涯去了,公子他從小寂寞慣了,根本不知道要怎麼與人溝通!”
“原來——”突然,衛青青覺得時夜空離她不再是那麼遠,原以為他已近於神,可當聽到馬叔的話後,她才知道,原來他的身世竟是這麼的讓人心疼,想想一個無父無母,隻有一個無良師父的孩子,會在一種什麼樣的心境下長大呢,他會變成這樣實是再正常不過了。
“馬叔,說夠了嗎?”這時時夜空睜開了眼睛,淡藍的冰眸無波的掃過二人,馬叔連忙不再言語,而衛青青再次麵對他那雙冰藍的眸時不再有那種被凍得體無完膚的冰冷感,而是從心底升起一股融化那股冰冷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