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秋冬一載再相逢(2 / 3)

雖然南行的路比北行要好走的多,景色也美得多,可是她不明白為什麼他要背道而馳,攢著了滿滿一筐的問號,終於再也裝不下了,騎著那頭與她一起“大笑江湖”的小毛驢趕上前麵時夜空的高頭大白馬,問道:“公子,我們為什麼不去陰山,寶圖不是在那裏嗎?”

時夜空低下頭看著小毛驢上的她,靜靜的說道:“陰山的圖一個月前已被一夥神秘人拿走!”這是小靖順便用飛鴿傳出傳回來的消息。

“啊?那我們現在要到哪裏?”小臉一跨,頓覺前途一片黑暗。

“找第三張與第四張!”高大名貴的白馬似乎很不樂意與低等的小毛驢並行,此時時夜空竟得回頭回答她的話。

“呀,我怎麼忘了呢,寶圖有四張呢,咱們自己就有一張呢,嘿嘿,還是公子聰明!”小毛驢依舊屁顛屁顛的跟在白馬後頭,可就是追不上人家的腳步,突然——時夜空一個撈手,竟將小毛驢上的衛青青給撈到了白馬之上坐在了他的前麵,背上頓覺輕快的小毛驢腳步竟也加快了起來,緊緊的跟在了白馬的身後,似乎成了白馬的小跟班。

不多時,他們的身後又響起一陣馬蹄聲,回過頭去,隻見原本被留在竹林小居的馬叔竟也快馬跟了上來,他騎著一匹灰色的駿馬趕到時夜空的身邊,低著頭似是認錯:“公子,請恕老奴違背了公子的話,可是老奴實在不放心公子一人!”

“馬叔,你是怕自己在竹林小居悶吧,嘿嘿——”某人一臉的賊相,那笑竟讓馬叔頓時紅了臉。

“丫頭,別胡說!”雖然他這麼說,可是看他的臉色衛青青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人既然已經來了,時夜空也不再說什麼,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走吧!”

三人兩馬一毛驢,就這樣迎著春風,嗅著春日的清新空氣往南而行。

青山綠水間,一陣歡快的笑聲飄過,接著便聽到一個清脆的聲音叫道:“快看那兩隻鳥會遊泳耶,可是不是天鵝!”這聲音聽起來有些大驚小怪。

“丫頭,那是鴛鴦,你沒見過嗎?”一個蒼老卻慈祥的聲音中帶著笑意。

“鴛鴦?真的啊?那我得抓隻著好好看看!”鴛鴦這東西她隻看過圖片卻沒看過真的,這次有這麼好的機會不弄隻來玩玩實在是對不起自己,不一會兒,綠水間就看到一抹粉黃色的身影正悄悄的接近那對戲水的鴛鴦。

然而,還不等她接近,就被人揪了回來,一身濕淋淋的不說,還一無所獲。

“喂 ,你幹麼啦!”怒視著把自己拎回岸的時夜空,衛青青相當的不滿,她隻不過是想要看看真的鴛鴦是什麼樣子的嘛。

“你會拆散它們,那麼它們就活不成了!”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這麼的多悉善感,竟為一對鴛鴦的分離而感到難過。

“呃——”衛青青愣了一下,繞著時夜空走了兩圈,一臉的不可思議,最後她站到他的麵前,亮晶晶的眼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然後以很肯定的語氣說道:“你談戀愛了!”

“談戀愛?”他冰藍色的眸閃過疑惑,不過很快的,他似乎又明白了她話的意思,隻是眼眸更加的深遂,似乎想從她的臉上看出些什麼。

他那是什麼眼神?衛青青的心跳開始不斷的加快,為他那專注得近乎愛戀的眼神,可是她卻不也往那裏想,每個少女都幻想過纏綿悱惻的愛情,她也不例外,可是看過了自己父親對於愛情的糟蹋,也讓她的心裏對愛情產生了陰影,何況平凡如自己,夢幻般的愛情怎麼會降臨自己的身上,就像麵對嚴齊軒的告白時一樣,不敢去接受事實,直覺認為那是假的,但是如果他像嚴齊軒一樣告白,那或許就另當別論了,嘻嘻——

因為她會為他的眼神而心跳加速,對他的思念也是整整一年未曾減少過,自己好像早就很覬覦人家的美色,想把人家拐到自己的家裏的。唉——人說紅顏禍水,果真不假!

“喂,你別那樣看我啦,我會認為你喜歡我啦!”她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看似打哈哈,實是在試探他,呃——很鄙視這樣的行為!

“那又如何?”時夜空抓住她在眼前亂揮的手,說得坦然,隻為她是唯一一個可以接近他而不被他討厭的女人這一點就足以證明他喜歡她。

綠水間的鴛鴦不知何時遊到了岸邊,看著不遠處一對人兒,在前方釣魚的馬叔這時悄悄的退到了更遠的地方,四處的風聲不知為何突然停了下來,周圍靜了下來,衛青青呆愣的站在原地,雙眼使勁眨了眨,又抬起兩手摳了摳耳朵,最後竟把自己的手指放時嘴裏用力的咬了一下,一陣鑽心的疼痛讓她一下子跳了起來,接著掉時了水裏成了一隻落湯雞,驚走了不遠處的鴛鴦,不過這並不影響她此刻既緊張又興奮的情緒,跟頭把式的從水裏爬出來,用濕淋淋的手抓著時夜空的衣袖,道:“你的意思是你喜歡我?”

她不是在做夢吧,剛剛承認自己覬覦他的美色,想拐回家自己用,他就說也喜歡她?如果真說的是真的話,就算以後會被甩,她也 認了,這樣的極品男人簡直是可遇不求,關鍵是她喜歡他!

時夜空站在那裏任她拉著,水漬浸濕了他的衣袖,這是他最討厭的,可是他沒有甩開她,冰藍色的星眸閃過一絲笑意,不過卻沒有再說什麼,隻是深深的望著她那張期盼的小臉,靜靜不語。

風起了,吹起她粉黃的衣袂,吹起他長長的黑發,二人就這樣在青山綠水間對望著,當冷漠的冰藍遇上明亮的黑色,那是怎麼樣的一種火花?我們期待著——

經過時夜空的一番解釋,衛青青基本知道其它兩張的去處,止戈為武,微山乃小山,為當,合意便是武當山道經閣之中,而惜月便是憐月,自然就想到了憐月宮。

這兩個地方,在別人眼中自然認為武當道閣這張圖是相較於容易得到的,然而在衛青青眼中憐月宮那張圖無疑已經是自己的了。

前往武當山的一路上沒有發生任何事情,一路遊山玩水外加泡美男,衛青青覺著自己簡直是快樂似神仙,全然忘了,憐月宮一直有個宮規,就算她是少宮主也不能違背,或者說她根本不知道,所以,現在的她快樂依舊著。

一彎細月如鐮刀一般掛在半空中,今夜的風特別的大,似乎房頂的瓦片都要被刮了下來,這時三抹漆黑的身影竟似從鐮月中飄下,輕輕的落在了道經閣的屋頂之上,黑暗中看到一抹嬌小的身影正身輕如燕的飄落到道經閣的正門,另外兩個高大的身影也立即飄落到她的身後,突然,黑暗中又串出幾人,這些人並不是武當山的道士,看打扮也同剛才的三個黑衣人一樣,是賊,而這左右對立的兩夥人互相戒備的身體來看,他們並不是同夥。

後來的兩夥黑衣人在看到最先的那三人時,似乎很意外,不過他們還是將注意力放在了彼此的身上,對那三個黑衣人並沒有放在眼裏。

那個嬌小的黑影不知何時已經將道經閣的門打開,她似乎並沒有發現此時有其它人在。打開門後直接就串了進去。而其它人緊接著跟了進去,很明顯這三夥人的目的是一樣的,他們在道經閣的每個地方開始不斷的翻找。而後來的那兩夥人似乎在翻找東西的同時還在互相盯著對方。

突然,黑暗中一聲低沉的機關響聲引起所有人的注意,所有人都聚集到了那抹嬌小身影的身後,同她一起來的那兩人這時站到了她的身前,將她護在了身後,而這時她手中多出了一支錦盒,黑暗中明亮的眸閃著興奮的光芒,對於此時的緊張氣氛似乎未有所覺,直到她取出錦盒中的東西,欲揣進自己懷中,突然看到一抹黑影朝著自己飛串而來,眼看著那支魔爪已伸向自己,忽然卻又縮了回去,這時隻見一抹冰藍色的在黑暗中閃閃發光,剛剛隻是光的主人輕一抬手,對方就急急退了下去,暗中聽到急促的喘息聲似仍心有餘悸。

“時夜空!”這時黑暗中有人驚懼的叫出這個名字,所有剛剛已經動手的人全部停了下來,這時其中一個黑衣人走了出來,他的腳步很慢,雖然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是他渾身散發了來的邪氣讓人無法忽略,這種感覺被時夜空護在身後的衛青青很熟悉,那是那個叫做唐傑的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

“一年未見,時公子,衛姑娘別來無恙?”他似乎並不像另一夥人那樣那麼忌彈別人發現自己的身份,此時竟將蒙麵的黑布解了下來。

此時沒人回答他的話,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衛青青手上的那張圖上,此時她正緊緊的貼在時夜空的身後,露出一雙明亮的黑眸探看著眼前的狀況。

唐傑與另一夥不明身份的人似乎有了一種默契,他們一點點的走到一起,慢慢的向時夜空他們靠近,正當他們已經將衛青青他們包圍住,開始運氣準備進攻時,突然一聲清朗的聲音近遠忽近的飄進道經閣:“貴客光臨,貧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話聲剛落,道經閣頓時一片光明,但見一位鶴發長須,道袍飄逸的道人自道經閣的門外走了進來,他麵容清頎,神情淡雅,一點都沒有自己家被闖空門的氣惱,衛青青記得他,他剛穿過來時就看過這位飄逸出塵的道長,他就是武當山的長教,竹道人。

“各位深夜駕臨本觀不知有何貴幹呢?”竹道人走到離道經閣的中間,看著就在對麵不遠處的幾人道。

衛青青在心底暗暗嘀咕這老道士也太磨嘰了吧,他們大半夜不敲門就進來翻東西,明顯就是來偷東西嘛,用得著這麼假腥腥的嗎?

誰知,就在衛青青還在怪人家太磨嘰時竹道人竟已經與唐傑不家另一夥人打了起來,而時夜空與馬叔稱此時一把將她提起,向著屋頂而去。

三人跳上屋頂,接著唐傑也追了上來,隨後竹道人,還有另一夥神秘人都追了上來,這是一場混戰,衛青青根本不懂武功,隻能用上成的輕功到處跑,而時夜空還要隨時顧及她,且戰且退就這樣,一夥人戰到了武當山的斷崖邊上。

其中的神秘人似乎已經抓住這些人當中隻有衛青青不懂武功的弱點,他們不再戀戰,而是將所有的注意力全放在了衛青青身上,衛青青手裏抓著寶圖,狼狽的左躲右閃,體力已經漸漸不支,要不是時夜空隨時抽身過來拉她一把,她都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再次閃過了一擊,衛青青躲在一崖邊一塊大石後喘息著,疲憊並未讓她發現身後慢慢冒出的黑影,隻見黑影突然一掌打下,衛青青一個踉蹌,手裏的寶圖一下子隨著大風飄向了迷霧重重的山崖之下。

這似乎超出了那個黑衣人的意料,一時竟不知如何是好,衛青青稱此時毫不猶豫的跳下山崖,緊跟她之後,又有兩抹身影跳了下去,眾人急忙跑到崖邊,可是除了濃濃的重霧外,什麼也看不到。

怕死的衛青青當然不是那麼的勇敢,義無反顧的就跳下深不見底的懸崖,她當然是自己有信心不管有多深的懸崖都有保命的方法。憐月宮位於深穀之下,之所有沒有人知道它的入口,那是因為它沒有入口,憐月宮的人如果要出去的話是順著一條特殊的溪流順流而下的,但是這溪流隻能用於出去,卻無法回來,在衛青青認為應該是那個地方的磁場怪異吧。那麼憐月宮的人到底要怎麼回去呢?

嗬嗬——秘密就是她此時背上的這架類似於滑翔傘的東東,她不得不佩服中國古代勞動人民的智慧,而女人們的智慧更是不可小覷,因為這東西正是水憐月發明的。

所以這百年人沒人來到過憐月宮,因為沒有這個東西,或是神仙般的輕功根本無法到達這深穀懸崖之下。

此時衛青青身處迷霧中正飄悠悠的往下落,而那張寶圖早已被她抓到,然而她並不知道還有兩個人隨著她跳了下來,在她準備調解滑翔傘,再飛上去,卻不知道哪裏刮來一陣大風,將她卷起,接下來,她便一無所覺,不醒人世,腦中閃過最後一個念頭就是——我不要死啊——

衛青青覺著自己的腳下一片飄浮,莫不是自己已經魂歸九泉了?可是她明明還聽到自己強而有力的心跳聲啊,將腳用力往下蹬了蹬,仍是沒有任何可以著落的地方,這時沒辦法,隻好用力的晃著已經很發昏的頭,努力的睜開眼睛,想將目前的情況看清楚,然而眼前卻是一片黑暗,她直覺的伸出自己的右手在眼前晃了晃卻仍舊什麼都看不到,一股不好的預感開始在她的心底漫延,突然間的黑暗讓她不知所措,手腳開始慌亂的在半空中亂蹬著,靜寂的空氣中忽然“喀哢”一聲,衛青青應聲而落地,然而黑暗中的她卻沒有感覺到落地時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