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情戀江湖心歸處(1 / 3)

第十三章 情戀江湖心歸處

這裏是極南之巔,蒼耳崖,崖頂雲霧繚繞猶如仙境,以時夜空為首的眾人在到達崖頂之時雖然是正中午,然而在濃霧中看到的太陽卻隻是一個小亮點,這裏已是最後一座崖邊,而且在這裏,時夜空找到了“青離草”。

這座蒼耳崖之深,根本不是所有人可以下得去的,時夜空在跟馬叔不知說些什麼之後就快速走到崖邊跳了下去,眾人一聲驚呼,走跑到崖邊去看,可是他們看到的也隻是被雲霧遮掩的深不見底的深穀。

馬叔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而眾人全部折了回來,走到馬叔麵前,齊齊問馬叔,時夜空下去之前跟他說了些什麼,是不是下到崖底的方法,而馬叔隻是動也不動的站著,對於眾人的話聽而不聞。

這時,唐傑突然想到了什麼,他脫下自己寬大的外袍,然後將衣服的四角結成一個扣負於肩上,接著轉身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

眾人看著唐傑的動作明白他的想法了,他是想借用外袍的風力,再加上自己的輕功下去,然而同樣這裏的人不是每個人都有唐傑那般的輕功,最後隻有白心堂,連卿玉,尹累安再就是嚴齊軒用那樣的方法跳了下去,當這些人跳了下去後,馬叔竟也跟著跳了下去。

崖間雲霧繚繞,根本什麼也看不清,當終於腳下有了踏實感的時候眾人早已虛脫,然而盡管是這樣,還是有人和沒事人一樣站了起來,這個人竟然是嚴齊軒,隻見他在飄然落地後,輕輕地拍打了一下剛剛穿過濃霧而粘上的水珠對眾人說道:“大家沒事吧?”

這時,所有人都虛脫得說不出話來了,隻有馬叔與唐傑還勉強可以站起身為回答他:“都還好!”

“那咱們休息一下再出發吧!”嚴齊軒將眾人一一扶到了幹淨的地方,這才環視四周的情況,這裏是一片原始森林,參天的古木遮雲閉日,根本分不出方向在哪裏,眾人在休息了一會兒之後,開始出發,看不到太陽,眾人隻好以樹葉的稀厚為方向標,尋找著這片森林的出口。

時夜空跳下崖之後,同樣落在了這片森林,但是他卻是以絕頂的輕功自森林之上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片森林找到了憐月宮,憐月宮內的機關比起唐門來隻有過之而不及,在到達這位於憐月宮中間的大殿之時,他已是傷痕累累,水憐月就高高的坐在殿之上睥睨著他,而他同樣毫不退懼的與她對視,冰藍色的眸發著森冷的光。

“你是怎麼找到這裏的?青青那臭丫頭告訴你的?”水憐月冷美的臉上閃過一絲怨氣,可是眼中卻閃著傷心的情緒。

“她什麼都沒有說,她為了幫你找回師父,連命都不要,甚至跳下山崖!”時夜空直視著她,對於衛青青對她的情義他深不值。

水憐月表情動了一下,但很快又回複了那個冷漠的她:“你認為你帶得走她嗎?”

“帶不走,也要帶!”時夜空的回答很簡單,簡單得另水憐月感覺到了一股無形的壓力。

“那就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水憐月坐在水殿之上不動,然而她以內力而激起的氣流已在整個大殿串起,時夜空同樣激起體內的功力與之抗衡。

兩人一直以內力在交手,時夜空很清楚這樣時間久了他有可能內力盡竭而死,可是鬆氣同樣是死,時間一點點在流逝,時夜空的臉已無血色,而水憐月雖然臉頰流下了水珠,可是她依然有餘勁,就在她打算給他最後一擊之時,衛青青從殿後突然冒了出來,直直的衝到了時夜空的身前,兩股內力一齊穿過她的身體,鮮血噴湧,兩雙剛才還冷若無情的眼睛頓時慌了神,時夜空慌亂的上前接住她直直倒下的身體,水憐月一臉驚慌的跑到了殿下來到她的身邊,她最清楚自己用了多少的功力,這一掌她雖然未下殺手,可是對於毫無內力的青青而言已是要命的了。

“快,快疏內力給她!”水憐月邊說邊將右手放在了衛青青的脈搏處,時夜空聽到她的話後亦將手放在了她的左手處,兩股內力開始在衛青青的體內湧動,用以來中得她剛剛受到兩股內力的衝擊。

花開兩枝,話分兩頭,嚴齊軒與唐傑帶著眾人終於走出了森林,沒想到森林的出口處就是憐月宮的水晶宮,有了之前時夜空的破壞,機關基本已經不起做用,眾人隻是在打退了一波又一波的宮徒後,一直前進著,在有宮徒來到前殿通報之時,眾人已隨其後來到了這裏。

這時,時夜空與水憐月依舊在為衛青青疏送內力,看到衛青青嘴角還有一地的鮮血,唐傑與嚴齊軒齊齊衝過來,問道:“她怎麼了?”

時夜空與水憐月在這時齊齊收回手,調整了一下氣息,這才看向二人,時夜空沒有說什麼,輕輕的抱起衛青青放到了殿上剛剛水憐月坐的寶座上麵,水憐月看著他並沒有說什麼,對於衛青青剛才的做法,她依舊在震撼之中,那是一份什麼樣的愛情,使得情願為對方而死?那真的值得嗎?她現在是她最親的人,她很怕失去這個得來不易的溫暖,所以用門規來桎梏她,可是事情現在到了這樣,她開始思索自己到底做得對嗎?

對於這個外來的闖入者,她轉過臉來,冷若冰霜的容顏散發著煞人的殺氣,美目冷冷的掃過眾人,飄逸寬大的紗袍揚起一陣強大的勁風,使得眾人倒退好幾步:“你人這些闖入者,都得給我死!”

雖然對她的懼怕已深入眾人的心底,可是由於自己這方高手亦是不少,所有眾人情願搏一搏,然而,事實就是事實,不管你有多少人,依舊不是她的對手,所有人都受了傷,時夜空始終照料在衛青青身邊,根本無瑕去顧及別的情況,所以當一個箭一般的身影串向他時,他根本無法去反應,他隻有這麼眼睜睜的看著昏迷的人兒被帶離他的麵前,而無能為力!

將衛青青劫持在手裏的竟然是四大家族的白心堂,隻見他依舊是平時狡猾的笑容,將昏迷的衛青青劫持在手裏,看著水憐月與時夜空說道:“想必這衛姑娘在二位心中絕對有那兩張寶圖的價值吧?”

時夜空一躍而下,站在白心堂麵前,冰藍色的冷眸冷冷的盯著他,說道:“放了她!”

“交出那張圖,我就放!還有你,水宮主。”白心堂狡猾的笑容衝著水憐月括散開來,有恃無恐。

“你也威脅我?”水憐月走上前來,冰冷的美目死死的盯著白心堂,右手下的一股氣已在醞釀當中。

水憐月給白心堂的壓力足夠讓他無法顧及其它,時夜空就稱此時一個縱身串向白心堂,眼看他的手就要觸及還在昏迷當中的衛青青,突然一把飛刀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針將他擋了回來,他轉過身,看到嚴齊軒手裏正握著一把極薄的短刀,笑眯眯的看著他。

嚴齊軒的出手在場特別意外的似乎隻有尹累安了,他不可思議的看著對持的兩人,然後轉身看著身旁的連卿玉,說道:“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白當家會這樣,為什麼連嚴公子也——”

連卿玉高傲的瞟了他一眼,那張可愛的娃娃臉在她眼裏就是一個可笑的孩子,她從未拿正眼看過他:“這不關你的事,你跟來幹什麼!”

聽到她的話,尹累安臉上暗淡下來,可是那雙明亮的大眼依舊離不開她那張豔色麗的容顏。

嚴齊軒這時已站到了白心堂身邊,衛青青的纖頸就在他的短刀下,看著昏迷中的她,他眼中閃過不忍,繼而又轉向時夜空笑眯眯的說道:“相信她在我手裏,就算是水宮主可以殺了我,也未必救得了她!”

在麵對水憐月時,他的那種信心還有他手上的那把極薄的短刀讓時夜空明白了一件事:“憐月宮的那些宮徒是你殺的!”

嚴齊軒無所謂的聳聳肩說道:“我不喜歡殺人,可是你與她在從唐門回來後就失去了蹤跡,她是憐月宮的少宮主,如果憐月宮有人出事,她當然得出現,而這事又不能做得太明顯,當然隻能由我出手了,唉——那些血腥味可是洗了好幾天才洗掉的呢!”說話時他臉上的笑容依然那麼瀟酒昂然,一點都看不出他就是那個一刀殺人的狠毒凶手。

馬叔一直在站在一邊沒有說話,當聽到嚴齊軒的話後,他像瘋了似的衝了上去,瘋狂的怒吼讓昏迷的衛青青這時睜開了眼睛,她看到的正是嚴齊軒手裏那把薄刀直直的向馬叔飛去,快得根本無法讓人反應,她就這麼看著馬叔被那把刀穿透,看著那把刀重新飛回了嚴齊軒的手裏,架到了她的脖子上。

她虛弱的抬起頭來,漆黑的雙眼無法接受的向嚴齊軒望去,好想證明這隻是剛剛她看錯了,可是當那張熟悉的俊顏映在自己的眼裏時,她知道那是事實,再也無法改變的事實。

“為什麼,你為什麼——噗——”剛才的那股內力已讓她的內腹俱傷,若不是兩大高手的內力恐怕她早已性命不保,在麵對這樣的打擊時她內心翻湧,一口鮮血就這麼噴到了嚴齊軒的身上。

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血,嚴齊軒呆住了,他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會受這麼重的傷,鮮血噴在他的心口處,痛直接穿入了他的內心,時夜空與水憐月稱此時,齊齊串向他,可是半路卻被白心堂與連卿玉擋住,雖然兩人很快被打傷,但這一會兒已足夠嚴齊軒回神,隻見他帶著衛青青倒退到門口,向時夜空說道:“把圖交出來,我不會傷害她!”

“夜,不能給他!”衛青青虛弱地衝時夜空喊道:“是宮主娘找到你師父的方法,所以,絕對不可以給他!”

“笨丫頭,我找不到找得到那個死男人無所謂,你給我聽著我們怎麼做不用你管,不許再說話!”水憐月痛心的看著她,她沒想到她到了這時候竟然還在為她著想,她不是一直很怕死的嗎?她不是因為怕死才一直討好她的嗎?可是到現在她才知道她為她做了這麼多她一直不敢做的事,原來,她已給了她這世上最珍貴的親情。

“水宮主,恐怕你那張寶圖早已不在你的手中了吧,此刻想必是在——”嚴齊軒笑著看向不知何時消失,卻又突然從大殿的一個窗戶那跳進來的唐傑說道。

唐傑慢慢的向時夜空這邊走過來,陰柔的臉上揚起諷刺的笑意:“我一直好奇為什麼唐頂天當日未把你放入‘萬劫之窟’,事後他告訴我說,在你的身上他無意看到了一塊隻有朝庭錦衣衛才有的令牌,他為了不與朝庭作對,才放過了你!本以為是你無拘無束的性格,所以才來走江湖,可是真沒想到啊,你的目的竟然同我們大家一樣,我唐傑第一次對一件事或是一個人沒有多疑,可卻——唉,失敗,失敗!”他邊走邊說,當走到時夜空身邊時剛好說完,他衝著時夜空淡淡笑了一下,本是流著同是唐家的血,卻又成不了親人的兩人見麵後,卻是尷尬的!

嚴齊軒不理唐傑的話,這時的他臉上雖然仍掛著笑容,可是他也在不時的觀察衛青青的傷勢,在這裏,他知道她是他的王牌,想要保命就絕不能放了她,可是他更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死,所以,他隻能速戰速決。

“各位不用說無用的話,隻要將手中的東西交出來,我保證她沒事!不然——”他的薄刀貼著衛青青的脖子更近了,一絲血從她的脖子滲出。

唐,時二人這時各自立刻從懷中取出兩張寶圖交到了上前來的白心堂與連卿玉手中,二人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嚴齊軒身邊。

衛青青眼睜睜的看著二人把圖交了出來,嘴裏直輕說道:“兩個大傻瓜!還有馬叔,都是大笨蛋!”她目光看著躺在不遠處已經斷氣了的馬叔,想著他對自己像親人一般的關心,想著他偶爾教訓自己不淑女的樣子,一股子的恨湧了出來,她狠狠的盯著嚴齊軒,說道:“我會為呂姑姑還有馬叔報仇!”

“我等著你,不過前提是你可以活著!”嚴齊軒笑著看她,然後轉向時夜空說道:“相信各位會讓我們全身而退的!嗬嗬——”語畢,他真的毫無顧及的轉身離開了,時夜空,唐傑,水憐月果真也一動沒有動。

“他抓住了我們絕不能讓她受一點點傷害的這根軟肋了!”唐傑苦笑道。

“你竟然偷走了我宮中的東西!”水憐月瞪著唐傑,不過看她的樣子並沒有動手的想法。

“是啊,可是又被人搶走了!”唐傑無耐的聳聳肩說道:“看來,我真的得被逐出唐家了!”

時夜空聽到他的話錯愕的抬起頭看著他,表示他的疑問。

“上次的事,唐門的四大長老要求我找到四張寶圖,得到那本奇毒經來作為將功補過,如果找不到那我隻能離開唐家!”唐傑陰柔的臉上失過落沒,不過很快散去,又笑開來:“雖然舍不得那個從小長大的家,但是如果可以從此卸去那些責任倒也不錯,現在還是想辦法怎麼救回青青吧!”

他的話得到了其它兩人的同意,時夜空這時走到馬叔身邊,用手撫一他那雙不冥目的眼輕聲說道:“馬叔,你放心,我會替你與呂姑姑報仇!”他的手放下了,馬叔的眼終於合上了。

這時,一個被人遺忘的尹累安走了過來,茫然的抓著唐傑的衣服說道:“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連莊主她——”

“你的連莊主其實是朝庭的爪牙,她與白心堂還有嚴齊軒一直是在江湖上做戲,這下明白了嗎?”唐傑簡單厄要為他解釋後,與時夜空還有水憐月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憐月宮大殿,獨留尹累安仍無法從真相中清醒過來!

水憐月將憐月宮交到了手下手中,她與時夜空與唐傑一齊向著京城出發了,她恨了整整六十年,直至今日才發現,竟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恨什麼,當年他與她為了一個煙花女吵了一架,他從此就消失了,她在江湖找了他整整五年,結果杳無音信,最後心裏的恨漸漸括大,讓她創立這個不許有情的憐月宮,五十多年裏,她還是在找他,她活在深深的恨中,一刻不得解放,恨束縛住了她的心,讓她連怎麼笑都忘記了,是她的出現讓她重新找到了要怎麼去笑,怎麼放開自己的心扉,雖然她對她總是冷冷的,可是她總是在她麵前努力耍寶,哄她開心,她一個微微的笑容就可以讓她開心好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