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是要殺我了嗎?嗚——
我本能的閉上雙眼,等著痛苦降臨到我的身上。
一聲慘叫傳來,接著重物倒地的聲音,預期的疼痛並沒有出現在我身上,我打開雙眼,卻看到不知何時出現的子晏和慕容飛,慕容飛的劍架在了其中一個黑衣人身上,而另一個黑衣人卻早已倒地身亡。那個黑衣人的死狀極其恐怖,我第一次看見死亡的恐怖樣子,嚇得我大叫一聲,直接躥到子晏的身邊,緊緊抱住他的手臂,但我依然感覺自己的身體在不住地顫抖,當一個人感到害怕的時候就會希望能借由別人身上的力量來穩定自己被嚇到的心。
此時的我就是這樣的心情!
我承認自己很窩囊,但是你不能責怪一個從未見證過死亡的人!
“誰派你們來的,為何要行刺公主?”慕容飛淩厲的目光掃向被捕的那個黑衣人,麵對他的質問,黑衣人隻是冷笑了兩聲,什麼也沒說,然後突然倒在了地上,順著他的嘴角流出了烏黑的血漬。
“他怎麼了?”我奇怪的問,雖然害怕,但是內心的好奇因子戰勝了一切。
“他服毒自盡了。”子晏頭也沒回的說。我明顯感到他的身體傳來的僵硬,我放開了他的手臂,感覺自己不再那麼害怕了。
我“哦”了聲,感到很奇怪,“可是我們一路走來都是很順利的呀,為什麼一到這裏就有人要行刺我?”難道有人不希望我嫁給那個軒煜?
“公主在懷疑什麼嗎?”慕容飛似乎很謹慎的樣子。
“嗬嗬,我純粹隻是分析,相信此次行刺與貴國沒有關係,看來是有人蓄意破壞我們兩國的友好關係,希望慕容將軍先將此事封鎖,不要因為這個事件而擾亂了正常的秩序。”我笑嗬嗬的說,作為安陽國的公主,卻在來到離國的第一天就遭到行刺,此事非同凡響,這若是傳出去,定會引起諸多的猜測,雖然不能斷定是離國本國的人所做的,但是也不能懷疑其它國家,因為其它國家若是要行刺我的話,我覺得在來的路上是最好的動手時機,不過也不能排除是有心人想嫁禍給離國。如果我死在離國,必會引起兩國的紛爭,當然這些純粹都是我的猜測而已。
慕容飛看了我一眼,眼中閃過驚訝,神情卻放鬆了許多。
“是,請公主放心,我會加強防衛,絕不會再發生類似於這次的疏忽。”
他保證的說,像他這樣的將軍,被派來保護一個公主,對他們來說已經是大材小用了,但是偏偏在他們的重重保護之下,居然還闖進了刺客,就差一點,我的小命就斷送了,這對他們來講應該是種極大的欺負。
“我相信。”如果不是他和子晏及時出現,恐怕我已經魂歸離恨天了,所以我對他們都抱著一種謝意。而我也沒有理由不去相信他的話,因為我相信他是一個言出必行的人。
慕容飛沒再說話,他吩咐守在門外的侍衛將黑衣人的屍體處理掉,然後又對其他侍衛吩咐了幾句便走了。
第二天一早,我便被小木及其他的侍女伺候著更衣,一直忙到接近中午的時候,才算完工。所有侍女都退出去了之後,我看著銅鏡中的人,差點沒認出來,那個人是自己嗎?一身簇新的喜服襯托得我更加明豔動人,略施脂粉的麵頰,小巧的櫻唇,玲瓏有致的鼻子,水汪汪的大眼睛如一泓秋水,還有我那混然天成的柳葉眉,一頭流雲似的黑發被一個通體碧綠的發簪牢牢地固定在後腦邊。把我精致有形的臉蛋突顯了出來。
“小木,這個人是我嗎?”我指著銅鏡中的人,不確定的問著始終笑嗬嗬的小木,總覺得自己的容貌似乎哪裏不一樣了。
“不是公主,是誰?”小木掩嘴笑了起來,發出一串悅耳的銀鈴聲,我覺得她比起我來,更有當公主的潛質,她實在是個不折不扣的淑女!“公主本來就很美,隻是略施脂粉的你,讓你的五官更加的搶眼了。”
小木一口一句公主,說得我怪不自在的,我明明是個假公主,卻還被知情的小木這樣叫,我實在有些心虛。“小木,以後私底下你就叫我的名字好不好?我很不習慣你那樣叫我。”我略帶懇求的說。
小木似乎被我的話嚇了一跳,她的表情很惶恐,慌忙搖了搖手,“不可以,我怎能直呼你的名諱?”
“拜托了!”我拉住她的手,眼睛非常誠懇的看著她。
“好。”她遲疑了下,終究被我的誠懇打動了。
“OH,YEAR!”我有些得意忘形的跳了起來。
“哎呀,你小心點!”小木連忙拉住我,眼帶嬌嗔的看我,“別把衣服弄亂了,還有那個好不容易化好的妝不要弄糊了。”
“OK!”我真的太開心了,暫時忘了小木是安雅的人。
一陣喧鬧聲遠遠就傳了進來,我狐疑的看著小木,“外麵怎麼了?”
“可能是喜娘,時辰快到了,快把鳳冠戴起來。”小木拿起桌上的鳳冠往我頭上一戴,我頓覺整個頭都變沉了,該死的鳳冠,沒事幹嘛做得那麼沉?然後小木又拿起一條繡著精美鴛鴦圖案的喜帕往我頭上一遮,我什麼也看不到了,隻有紅豔豔的喜帕在我眼前晃動。
接著喜娘進來了,聽她們的嘈雜程度,大概有七八個人吧!
我被她們簇擁著走出了房門。
伴著嗩呐的吹打聲,一直到了皇宮,轎子在一個宮殿處停了下來,我開始有些緊張了,我這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我能不緊張嗎?雖然我是個冒牌的,但這個婚禮卻是真實的。
我聽到轎門似乎響了三下,想應該是新郎在踢轎門,聽到那聲音,我的心嚇得差點從嗓子眼裏冒出來。然後我被喜娘攙扶著下了轎,周圍傳來一片歡樂祥和的聲音,還有鼓掌聲,鞭炮聲,好不熱鬧。接著跨過火盆,然後我的手被塞進半截紅綢,我怔了怔,握著紅綢那端的是新郎嗎?我握住紅綢,隨著它的牽引走進了大堂。
拜完堂,在所有人的起哄聲中,我被送進了一個布置得非常華麗的洞房,耳邊不時傳來蠟燭燃燒的“茲茲”聲,遠遠地還伴著杯觥交錯的聲音,等所有人都退出去了之後,我一下扯下了喜帕。
“小雨,你幹嘛?”小木見狀嚇了一跳,壓低聲音說:“你不可以自己揭喜帕的,這樣不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