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撲麵,三人一路都沉默不語。王闖則將神思外放出去,在東北方向五裏左右發現一處破舊的廢棄宅院,斑駁的牆垣上大片脫落的牆皮被風雪打濕黑色更重,看上去顯得有些張牙舞爪;已經掉色的朱門上掛著一塊“府”字已經脫落的匾額,隻有一個“劉”字還殘缺不全,從宅院內隱隱傳來氣息波動,王闖猜測此處應該和那老嫗神魄脫不開關係。
王闖之所以猜測那老嫗是被人拘押蓄養一則是對方神魄並未修行,隻是很普通的俗世之人,按理說不可能上麵帶有長時間存在人間天下的味道,另一方麵老嫗神魄“骨架”沉穩,但卻給他一種大病未愈十分虛弱的感覺,這和被悟道者強行提煉萃取後的感覺十分相像,故他才猜測這老嫗是被人拘押蓄養。
天上的雪花開始慢慢的停止,風聲也小了下來,走在最前麵的王闖假裝不知身後一直注視著自己的大漢停下腳步轉身說道:“張大叔,前麵不遠處就有一處荒廢的宅院,我估計應該和你要找那惡鬼有關,咱們先商議一下?”
聽了王闖的話,張德看了一眼雖然風雪漸小但依舊陰沉的天空,從腰間拿出被磨得發亮的葫蘆喝了一小口酒後說道:“小真人,還不知道你貴姓呢?”
“你就叫我王老弟吧,也別真人真人的叫了。”王闖輕聲回到。
一口老酒入喉,胸膛一片溫熱的張德臉上也紅潤了起來,雙眼發亮的看著王闖說道:“王老弟你和其他山上人不一樣,更接地氣兒,以往我見的那些山上人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據我所知他們還稱我們這些辛辛苦苦討生活的俗人為螻蟻,也不知哪座山上能教出您這麼平易近人的公子哥。”
王闖微微一笑,對張德話裏的試探也不見怪,任誰在這風雪天裏碰到一個像他這樣的山上人也會心存戒備的,更何況接下來弄不好還要一同作戰。
從身上的包袱裏拿出雲煙送的白色法袍拿在手中遞向張德說道:“這件法袍先借給你徒弟穿,既能禦風寒,同時也有一定的防禦作用。”
有些驚疑不定的張德遲疑片刻後還是接過在他看來一看就不是凡品的法袍,雙眼疑惑看著王闖。
“這一路走來,大叔你對我的身份應該很好奇吧,師門我不能透露給你,不過有一點你可以放心,我不是什麼邪門歪道的山上人,對你們也沒有任何不良的企圖,再說了,如果我針對你們不壞好意,這一路上我有很多機會的,是吧?張大叔。”
被點破心中所想的張德也不以為意,一手叉腰豪爽一笑用大嗓門說道:“王老弟見諒,我們這一行難免要小心,既然話已經說開了,那我就說說我的想法,有什麼不合適的老弟您盡管提。”
王闖頷首示意對方繼續。
將手中的白袍遞給自己的徒弟後,張德開口說道:“我們這一門呢如今就剩我和我這徒弟兩人,說句不好聽的,要是那天我這徒兒不幸遇難,那我這一門就算絕了,畢竟再找個能傳這門手藝的弟子估計就難了,你也別怪我膽小怕事,如果對方真的隻是隻惡鬼,那我們就收了他,但要是像你所說是山上人養鬼的話,那我就隻能知難而退了;到時候如果王老弟還想替天行道那我就愛莫能助,最多我能送你幾張符籙。”
毫不避諱坦誠的說完這些後,張德看向王闖等待他的回應。
聽張德如此說,王闖看向他的徒弟,被稱為奉兒的小少年雙眼靈氣十足,穿上白袍後更顯得一表人才,難怪張德說再找這樣的弟子就難了。
“你說的都是實話,到時候如果你們有能力解決就出手,如果真解決不了就盡早離去,我也是好奇才過來看看,至於什麼替天行道,也沒這份心思,不過要是能解決也就順手為之了。”王闖答道。
隨後兩人又把具體的細節對了一遍後,三人就朝著廢棄的宅院而去。
沒用多久,三人就看到宅院的大門,明顯的能感受到一股陰寒之氣,微微皺眉的張德拔出身後的桃木劍在空中以精華之氣畫出一個繁瑣的符紋,在王闖眼裏這個剛書畫出來的符紋剛一凝成瞬間就開始融化,隨後四分五裂後消失在空氣中。
看到這一幕的張德滿臉凝重,轉身望向王闖,同時向後退了一步,很明顯他有些對付不了這裏麵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