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剛看到庭院後,王闖神思就直接灑向宅院內,很明顯的感受到一股陰寒無比的寒氣彌漫在整個院子裏,雖然他不清楚具體有多少神魄在內,單憑這股陰寒之氣他就覺得事情不簡單。
等到他完全把宅院籠罩在深思內後,就“看”到後院大廳正坐著一年輕男子,皮膚慘白,一陣陣哀嚎正從他手心裏發出,手掌裏麵被拘押著數十隻神魄,其中就有那老嫗,此時全身扭曲如麻花一般,一瞬間,王闖還以為到了地獄一般。
神思收回後還覺的有些不適應的王闖朝著張德點了點頭,確定了他的猜測。
張德麵露難色看了看身後的徒弟,後者正一臉興奮雙眼明亮的看著破敗的庭院,躍躍欲試。
王闖神思化念對張德說道:“你們先退下吧,眼前這種情況你們對付不了。”
微微點了點頭,張德卻沒有走,反而從褡褳內掏出數十張符籙要遞給王闖,不過被他揮手拒絕。
也不勉強的張德拉起徒弟就向外走去,走了大概有百十步後終究有些不放心的停了下來,遠遠的看著慢慢向宅院走去的少年。
“師父,我們這樣做是不是有點不地道啊,我還穿著別人的法袍呢?”名叫張奉的小少年擠兌自己的師父。
“啪”的一巴掌打在少年頭上,張德一臉嚴肅道:“收起你那小心思,你師父我戰場上都沒有做過逃兵,要不是為了你我能幹臨陣脫逃這事,給老子老實點,等會要是情況不對,你就帶著師父這壓箱底的東西能跑多快跑多快。”說著將身上的褡褳取下來遞給張奉。
揉了揉並不很痛的額頭,滿眼靈氣的小少年嘴硬的小聲嘟囔著:“說的好聽,就會拿著我當幌子。”
張德假裝沒聽見雙眼注視著已經快要推開大門的王闖。
來到破敗的大門前,王闖內心平靜之中又蘊含著淡淡的怒意,大廳內猶如地獄的場景還在他腦海中盤旋,拘押神魄煉取精華之氣這種惡毒之事也隻有棲霞道人的記憶中出現過,真當身臨其境的感受過後王闖才發現心頭的怒氣很難壓製的住,倒不是他多麼富有正義感,隻不過是這種行為太過惡毒。
再加上即便是身陷囫圇的老嫗還善意的警示他,不管對方出於何種目的,他都覺得應該出手讓其解脫。
剛剛神思探查,那蒼白青年雖然丹核境,比他的境界要高,但境界不穩且體內雜質不少,且不說王闖有頂級法器傍身,單單就是身上的殘陽餘輝甲對方都難以破防,更何況他還有獨步天下的強悍神海;以蒼白年輕人的境界,王闖隻需一縷神思就能將對方神海捅個底朝天。
輕輕推開大門,頭上的灰塵緩緩飄落在地,王闖已來到宅院內,沒有故意隱藏自己的身形,正在內院大廳煉取精華之氣的慘白青年聽到王闖腳踩在積雪上的聲音後,將神魄收入一件紅色小木盒後放入懷中,滿臉陰沉驚疑不定,究竟是誰已經到了庭院內才被他發現。
匆忙起身走出大廳來到月門外就看到一個少年正麵無表情的盯著他,雙眼平靜不露絲毫情緒,一身灰色粗布衣衫上麵還殘留著雪渣,肩上背著一個黑色包袱,乍看上去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少年。
但在青年眼裏眼前少年則有一股說不出來的沉穩厚重,而且少年雙眼平靜無波,如此鎮定的表現竟讓青年心底有些忐忑,沒來由的一股陰影籠罩心頭。
露出一個笑臉,青年盡量用平和的語氣說道:“小兄弟也是尋歇息的地方嗎?”
王闖一言不發,目光冷冷的注視著青年,後者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兩人就此冷冷對視。
此時天色已晚,烏雲低垂,但白雪皚皚映的整個院子清冷無比,又無一絲聲響,一時間院子裏顯得詭異異常。
終於蒼白青年在王闖越來越明亮的雙眼注視下目光看向腳下的地麵,拱手說道:“天色已晚,在下就先告辭了,小兄弟請自便。”
說完後青年邁起步子就朝大門走去。
而一直沉默不語的王闖橫跨一步,擋在青年的路線上說道:“為何拘押那些神魄?”開門見山。
蒼白青年聽到這句話後,身形一頓,隨即臉上露出一絲殘忍的笑意,眼珠上翻露出大片眼白看起來陰森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