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綰綰修長的手指掠過殺人之後濺落在臉上的血 ,沾染了血的指尖點了點舌尖,似在品嚐一般,那模樣又妖又邪。
走到沈哲的跟前,她忽然低聲嗬笑了一聲,語氣輕蔑至極:“休我?你也配?”
此情此景,在場的三人再也不認為她是大言不慚了。
她俯身撿起落在地上的劍,眸光幽幽的落在了薑婉柔跟沈哲的身上。
薑婉柔瞳孔微縮,盯著她手中劍,麵上驚恐萬狀。
就連沈哲也以為姒綰綰此舉是打算將他們了結。頭一次,他感受到了什麼叫害怕。
將二人的神色盡收眼底,姒綰綰嗤笑一聲,舉劍將沈哲的衣角割裂下來。
就在她舉劍相向的時候,薑婉柔被嚇得暈死了過去,至於睿王沈哲卻是閉著眼睛一副赴死之態。
然而久久未傳來疼意,他睜開眼睛,隻見姒綰綰竟然將其中一名侍衛的血當做了墨,沾在指尖在從他身上割裂下來的衣袍上寫著什麼。
半晌,姒綰綰將那封血寫的休書扔給了沈哲,她俯視著躺在地上動彈不得,且麵色慘白的沈哲,明明聲音如斯的平靜卻能讓人感受到迫人之壓。
“睿王沈哲寵妾滅妻,胸無點墨,聽信讒言,廢棄發妻立妾,是一個無情無義無德之人,我薑姒綰今日便休書一封送給你,從今以後,各不相幹。”
視線中姒綰綰的身影漸行漸遠,沈哲的餘光瞥向扔在身上的休書,一股莫大的羞辱之感瞬間湧上心頭。
“薑!姒!綰!”他緊咬牙關,殺意四起,他定要這賤人不得好死!
出了睿王府,姒綰綰決定先回相府,在從長計議。
然而她怎麼也想不到這薑姓的府邸,身為嫡女的她竟是入不得。
就在姒綰綰最後的耐心被門口的管事消磨殆盡之後。身後卻傳來了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響。
“這不是睿王府上的薑姨娘嗎?你回來做什麼?”
回身看去,正對上看過來的薑趙氏,看這陣仗似乎剛剛去街上采買綢緞回來。
據原主的記憶來看這位正是二房薑健遠之妻,薑婉柔之母。原主母親去世後,父親一直未納妻妾,於是薑府後宅一直被二房把持著。
這趙氏一向不是個會善事的主,但她姒綰綰也不是省油的燈。
“這裏不是趙府吧?”
言外之意,顯而易見。
趙氏隻道她的嘴皮子厲害了不少,但卻絲毫不將她放在眼裏。
“常言道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這裏是薑府還是趙府,跟你關係不大。”
趙氏振振有詞的說道。
姒綰綰也不怒,而是撥弄著指甲說道:“什麼時候,這薑府有你說話的份了?”
趙氏好似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別說整個薑府,就是全長安的人都知道這薑府的後宅是她一人打理的。
“那你倒是去問問這薑府有本夫人說話的份沒有?”趙氏掩唇蔑笑道。
就連一眾婆子小廝都止不住笑了起來,似乎在笑她無知。
“狗仗人勢罷了,你還真的以為你趙氏是人上人了?”姒綰綰幽幽的說道。
這下趙氏的笑一下子僵在了臉上,那表情變幻的煞是精彩。
豈知尾音方才落下,便傳來了一道籲馬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