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綰綰抬眸看去,心頭湧上了一抹不詳之感。
來人她有些印象,正是皇帝禦前的帶刀侍衛許桓。
“許大人怎麼來了?”
方才還拉長臉的趙氏瞬間變得小心媚意的討好 。
許桓看向台階之上的姒綰綰,麵無表情的回了一句:“來請薑姒綰小姐隨本官入宮一趟,皇上有請。”
這種節骨眼上,皇上有請不外乎一件事。
沈哲跟薑婉柔的速度還真是出乎她的意料啊!
心下冷笑,平靜的收回眸光,她走下了石階,上了跟在許桓身後的那輛馬車。
她閉眼依在車壁上,此去之事,怕是有些棘手。
原來是姒綰綰走後,薑婉柔就帶著她扔在睿王府的休書進宮告了禦狀。
說姒綰綰殺了睿王身邊的四名侍衛不說,還將睿王重傷,至今昏迷不醒,更甚是扔下一封所謂的血寫休書羞辱睿王。
加上有陳禦醫的佐證,皇帝自然是勃然大怒,方才姒綰綰沒被許桓直接拷上鏈子回來,全然是老皇帝看在丞相薑衛國的份上,給她留的一絲臉麵。
姒綰綰來到禦書房時,不出所料的是薑婉柔跟陳禦醫都在。
看著老皇帝那張陰沉的能掐出水來的臉,她不由變得謹慎起來。
再怎麼說老皇帝都是人界最高權利的象征者,她自然不能再像在睿王府那般肆意放縱。
給老皇帝問安過後,她低斂著頭站在了書案前,靜謐的禦書房無比的壓抑,隻有薑婉柔低聲的啜泣聲傳來。
“朕問你這封休書可是你寫的?”
姒綰綰瞧了一眼老皇帝拿在手中的那份休書,隨即跪到了地上。
她沒想到這封休書留了這麼大的隱患在這中間,不過若是小看她,勢必是一件很愚蠢的行為。
“回皇上,這封休書乃是睿王所寫。”她不卑不亢,不穩的語調中滿是克製的悲戚之情。
老皇帝眼眸微眯,又加重語氣重新問了一遍,但姒綰綰的答案依舊不變。
這下本以為手握人證物證就能穩贏的薑婉柔不可思議的看了空口說白話的姒綰綰,心中不免冷意橫生。
不過這下這賤人恐怕要自尋死路了。
“可薑婉柔跟陳禦醫乃至睿王府上下都證明這封休書是你寫的。”
姒綰綰敢那麼說,自然知道會有這遭。
“請皇上在仔細看一下血書上的字跡。”
薑婉柔心下咯噔一下,她放長了視線想要看那字跡,卻奈何離的太遠。
此事來的很急,她並未仔細看過那血書。
眼看著老皇帝麵露異色,姒綰綰乘勝追擊的說道:“這封休書乃是王爺所寫 ,隻不過是因為臣女不願被剜心頭血……”
接下來姒綰綰將在睿王府發生的一切都說了出來,當然她改了一些,也避重就輕了一些。
一席話下來,姒綰綰說得眼淚橫流,萬般的委屈無奈。
“皇上明鑒,此乃她胡編亂造,不止微臣,就連睿王府上下都能為此事證明。”
陳禦醫一步上前,拱手微身,字字鏗鏘有力。
薑婉柔也跟著跳了出來,她提著裙裾跪在了書案前,哭腔中滿是悲憤:“皇上,她在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