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的餘光掃了一眼書案上的休書,眼眸微眯似有考究的眸光落在了姒綰綰的身上。
“薑姒綰,你到底還有沒有良心?這些年來你肚無所出,王爺念及夫妻之情,事事忍你,擔你,可是你竟在此處空口白話的誣蔑王爺的名聲。”薑婉柔眼淚橫流,極端憤怒的指著姒綰綰,字字泣血。
姒綰綰心下冷笑,妙啊!實在是妙,這薑婉柔還真是個戲好的主。
眼看老皇帝麵露異色,她知道坐以待斃等著她的就是死罪。
她淚眼婆娑的低笑一聲,似嘲似弄: “我與王爺青梅竹馬,夫妻一年,你比我清楚王爺多少?肚無所出,那是你薑婉柔勾著王爺不放,事事忍我?那是看在我父親的份上,至於擔我二字,我薑姒綰承擔不起,寵妾滅妻,置我於死地,這就是睿王妃口中的良心二字的話,薑姒綰今日受教。”
短短數語道出了多年的心傷悲戚,聞者傷聽者淚。
睿王乃是皇帝之子,有些事他自然清楚不過。
他緘默其聲,陰冷的眸光帶著迫壓轉而看向了薑婉柔。
薑婉柔心中一顫,不料姒綰綰會說出這麼一席話來。
她緊扣掌心,指甲近乎陷進肉裏。
“王爺不是能言善道之人,卻叫姐姐你如此的誤會他去,若非姐姐看我腹中的孩兒礙眼,王爺又怎會一時生氣跟姐姐生怨?”
嘖嘖,這番言語,姒綰綰都要忍不住拍掌叫好。
這話說的簡直高明,明是解釋,卻句句把她往死路裏逼。
陳禦醫眼看時機恰當,連跟著跳出來說道: “王妃因喪子落下病根,請微臣替王妃看診,豈知薑小姐竟做殺人之事,還請皇上明鑒。”
聞言,姒綰綰禁不住笑了起來,笑著笑著竟流出了血淚。
此情此景無比的瘮人,亦讓人感受到了她的絕望悲戚。
“我薑姒綰出身名門,乃是相府嫡女 ,若我真是善妒禍心之人,那睿王妃之位可不是你薑婉柔腹中孩兒能奪去的,至於陳禦醫所言,敢問當有人想殺你剜心,你還能如此大義凜然的說出這番話來嗎?”
對上那雙黑瞳淚血的眼睛,陳禦醫登時間虛汗直冒。
眼看薑婉柔跟陳禦醫啞口無言,姒綰綰看向九龍金椅上的老皇帝起天立誓。
“皇上,我薑姒綰在此起誓,若方才有一句虛言,我薑姒綰不出三日定然暴屍荒野,死無全屍。”
這麼毒辣的誓言一出,老皇帝也是人精,自然信了姒綰綰七八分。
“我既已立下毒誓佐證所言非虛,那睿王妃跟陳禦醫呢?”
姒綰綰的話在薑婉柔跟陳禦醫的心下炸了一道,他們心虛不已,自然不敢立下毒誓,否則會遭報應。
“好了,此事既是誤會,說清楚便好,且都退下吧!”老皇帝左右看了一眼悶不做聲的薑婉柔跟陳禦醫,心下明了。
一個是如今的睿王妃,一個是他看重的太醫院禦醫,他自是不會定這二人的罪。
薑婉柔與陳禦醫對視了一眼,具是大喜。
可是就在他們準備退下時,姒綰綰的聲音卻響了起來。
“皇上,既然誤會解開了,那輪到臣女告這二人跟睿王的禦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