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綰綰將誤會二字咬的極重,其中深意在場的皆心知肚明。
此言一出,薑婉柔跟陳禦醫皆是僵在了原地。
老皇帝眉頭微皺,威嚴肅穆的容色上湧現了一絲不悅之色。
“你要告何禦狀?”
姒綰綰麵色堅定,字字鏗鏘有力:“一告睿王妃心思險惡,裝病扮弱,蠱惑睿王取我心頭血,二告睿王寵妾滅妻,枉顧綱倫,休妻害命,三告陳潭身為禦醫,卻不顧為醫之德,空口編造取心頭血入藥的荒謬之言。請皇上為臣女做主。”
說完,她將頭深深地叩在了地上。
以惡治惡,她最是擅長,既然是他們挑起來的,想要結束,可不是他們說了算。
“證據呢?”老皇帝冷冷的道。
“這件事的起因皆是陳禦醫說睿王妃惡疾纏身,需臣女的心頭血入藥,那麼請溫太醫過來給睿王妃看看,一切自然明了,至於狀告睿王之證,就在皇上手裏。”
頓了頓,姒綰綰接著說道:“臣女自小便聽說皇上是百年來難得的明君,望皇上為臣女主持公道。”
這下,薑婉柔徹底慌了,她惡疾纏身之事,的確是她聯合陳潭編造出來的。溫太醫與陳潭一向不合,若是真的來給她看診把脈,那她就徹底完了。
她揪著衣角,心跳如鼓。
老皇帝饒有深意的看著姒綰綰,這丫頭倒是有幾分頭腦,一句明君就讓他退路全無。
須臾,老皇帝便派人去將溫太醫請了過來。
禦書房安靜的針落可聞,不知過了多久,溫太醫一言:睿王妃身子並無大礙,就徹底掀翻了薑婉柔跟陳潭的謊言。
陳潭麵如死灰的跪在地上,一個勁的叩頭求饒。
事實確鑿,縱然老皇帝在看重陳潭,也勢必不得不放棄。
相比陳潭被剔官抄家,逐出太醫院的下場,薑婉柔卻是要好得多,隻不過她苦心孤詣謀劃來的睿王妃之位一下沒了,睿王原本手握的兵權,更被老皇帝借著此事收了回來。
當晚,聞聽此訊的睿王連夜進宮麵聖。
宮燈昏黃,沈哲一踏進門就感到了無比的壓抑。
顯然老皇帝似乎料到他會來,所以燭光下的臉色異常難看。
“父皇,薑姒綰寫休書侮辱兒臣,損害皇家……”
豈知不等沈哲說完,老皇帝抬手就將那封休書扔到了他的身上。
“自己好好看看吧!”
到嘴的話,沈哲悉數吞了回去,他疑惑的撿起地上的那封休書,卻在看清上麵的字跡之後徹底怔住了。
薑姒綰寫的休書之上,卻是他的字跡無疑。
怎麼……怎麼會這樣?
黑雲閉月,涼風乍起。
姒綰綰自皇宮回來之後,回薑府又受到了趙氏的為難。
本來忍無可忍無需再忍,她正欲出手教訓趙氏,豈知卻忽然心悸起來,緊接著元神便傳來一陣撕裂般的痛意,她強撐不過就暈死了過去。
在醒來卻是在這荒屍橫野的山崖之下,是誰的手筆自然不消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