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那縣官跟師爺被殺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榕水縣。知曉消息的百姓們無不歡聲雀躍。
至於那老道,已經被她重傷,短時間內,是作不了妖的。
所以新娘接連被殺一案算是暫且告一段落了。
就在她跟方瑜可打馬準備離開榕水縣時,一隊兵馬卻將她們二人給包圍了。
為首的人身形壯碩,下盤極穩,一身青灰色練功服,額上綁著一條紅色布帶,神色淩厲的直視著姒綰綰。
端坐在馬背上的姒綰綰冷冷的斥問道: “林教頭這是做什麼?”
林風冷哼道:“做什麼?難道薑閣主殺了人之後就想一走了之嗎?”
姒綰綰嗤笑一聲道:“本閣主殺誰了?”
“羅大人跟鄧師爺難道不是薑閣主殺的嗎?”林風嚴詞厲色的質問道。
“是本閣主殺的。”
本以為她會狡辯,卻不想她承認的如此之快,倒讓林風驚訝了一下。
“既然如此,薑閣主今日怕是走不了了!”林風口吻強硬的道,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圍在周遭的官兵會意的舉著刀刃朝姒綰綰的一方逼近。
姒綰綰不以為然的冷冷一笑,就在她準備大開殺戒的時候,後方忽然傳來了一道清冷至極卻又威懾力十足的聲音。
“本座倒要看看是誰敢攔她的道!”
隨著尾音落下,圍觀的人群自動分離出了一條羊腸小道,隻見男子不緊不慢地打馬而來。
男子一襲月牙白衫,如畫的眉眼之間透著一股攝人心魄的威壓,矜貴清冷的猶如山間明月。
他打馬而來,卻像是一副慢慢展開的絕世名畫,驚豔的讓人移不開視線。偏偏他又像是畫中的神明,叫人多看一眼都深感驚心動魄。
他便是大晉國師——司承厭,一個被大晉臣民奉若神邸的存在。
司承厭怎麼會來這裏?
姒綰綰直視著朝她而來的司承厭,心下百轉千回。
林教頭知道國師,卻從未見過,不過他卻從司承厭佩戴在腰間的玉玦認出了他的身份。
傳言薑閣主是國師的關門弟子……來不及多想的林教頭麵色微變之際,便俯身行禮道: “拜見國師大人!”
此言一出,後知後覺的官兵與民眾紛紛俯身行禮。
那一聲“拜見國師大人”直接響徹這座小縣城的天空上方。此等壯舉,實在是有些壯觀,也足以看出司承厭在大晉臣民中的地位。
掠掃了一眼俯身下拜的眾人,姒綰綰眼尾微挑,定格在司承厭身上的眼底多了幾分不明之意。
有了司承厭在,林教頭自然是不敢在攔人。
放行之後,回到縣衙的林教頭當即派人快馬加鞭的將一封密函送往了長安。
微光殆盡,夜色將臨。
秋日裏的晚風有些涼意,伴隨著細雨更甚。
姒綰綰、司承厭二人打馬並行,方瑜可的馬識趣的落後二人十步之距。
“這麼巧,你也在榕水縣。”
他偏頭看向她,對視之時,他薄唇輕啟,淡淡道:“不巧,我為你而來。”
短暫的雙瞳微震過後,她笑道:“你什麼時候說話這麼有趣了?”
“怎麼?你以為我在說笑?”他直視著她,好看的眉頭緊皺在了一起。
她避開他的視線,眺望著不遠處霧雨綿綿的長安城,輕笑一聲道:“司承厭,不要亂用你的深情,這玩意,上頭一次就夠了。”
隨著尾音落下,她一夾馬背:“駕!”
看著她的背影,他的眼眸一瞬黯淡,嘴角不可抑製地溢出了一抹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