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無盡的思念(2 / 3)

西蒙還是一直靜靜的聽著,聽著從別人口裏說出來的關於夏辰玉身上曾經發生過的事情,那個時候她毫不猶豫的離開原來並不完全是因為知道了他跟幽蘭露的關係,他還不知道她的父母因為家庭破產而拋棄了她的事情,聽到這些,他很詫異,越聽下去,他的眼神就變得越發的暗淡,偶爾抬頭看看滿屋子忙碌著的夏辰玉,他覺得那些痛苦的經曆仿佛發生他的身上一樣不堪回首。

“哎,夏玉要是看到她現在這個樣子,應該早就急得罵人了吧!”齊昊陽不自覺的歎著氣,無奈的搖搖頭,把老太爺扶到沙發邊坐下來,去廚房泡了壺茶放在老太爺麵前,伺候他喝著,然後也幫著夏辰玉打掃起來。

除了老太爺以外的其它兩個人也幫起忙來,西蒙一邊打掃一把看著夏辰玉,突然聽到門外砰的一聲,所有人都把注意力轉移了過去。

施良第一個衝出去,就看到了一個發福的胖大叔,一臉氣憤的有些扭曲的橫肉來回擺動著。

“這好像是那個人的經紀人來著吧!”齊昊陽從一邊小聲的提醒著施良,拖著下巴上下打量著眼前的這個肥大叔。

勞倫斯抬起腳重重的踹上大門,張口就衝著門內大聲喊起來。“西蒙,你給出來,我知道你躲在裏麵,你忘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嗎,你是不是不想混了!想玩女人有的是,你別忘了自己的工作!工作!”看來他已經激動氣憤的完全語無倫次了,連自己在說什麼都不知道。

西蒙拿著抹布的手停在了半空中,過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他竟然忘記了自己的工作,自己曾經那麼熱愛的演唱事業,這些日子,他的腦袋裏想的都是夏辰玉,直到此刻,被勞倫斯狠狠的罵了一通才清醒過來,連本人都想不到,感情可以這麼深!可是他又不能自拔,甚至已經知道她的心意,明明已經變了。

“喂,你說什麼呢!死胖子!”施良掄起手裏的掃把就朝著想要上前來的勞倫斯揮了過去,結結實實的打在了一臉驚恐表情的勞倫斯身上。

勞倫斯被打得哇哇直叫,估計做體麵人是他的特長,像這樣被人追著打,生平是頭一遭吧,也難怪他現在變得手足無措慌忙在整個院落裏逃躥起來。

齊昊陽怔怔的站在原地,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蛇鼠追逐大戰,心裏不禁感歎著:哎,施良,雖然住在一起的日子也不短了,可是,我覺得我好像並不了解你,原來,你這麼的——一時間,他竟找不出可以形容施良的行為的恰當詞語來。

如果施良是個女人,也許齊昊陽能明白他現在的所作所為是被感情所驅使。

聽著院子裏越變越吵,追逐聲加上慘叫聲,還有咒罵聲,接著是劈裏啪啦亂七八槽不知道是什麼東西被打中摔壞的聲音,西蒙放下手裏的抹布走了出來。

正好看到了精彩的一幕,勞倫斯的襯衫已經被扯得破破爛爛,發型變得跟真正的雞窩頭沒有任何區別的樣子,而施良早就扔下手裏的掃把改為手搏戰,估計他小時候跟蘇夏玉學過些功夫,所以現在才如此單方麵的對勞倫斯施暴,而齊昊陽站在離兩個人不足半米的地方,伸手想要阻止卻一直猶豫不絕,生怕被牽扯進去就會被誤傷致死一樣!畢竟這樣暴力的施良是他所從來沒有見過的。

西蒙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想笑卻沒笑出來,心裏滿溢著苦苦的酸澀感。

看到出門來的西蒙,勞倫斯像看見救星一樣,拚死掙脫施良的手逃到了他的身後連腦袋都不敢探出來。

“能不能看在我的麵子上,放過他?”西蒙隻是試探性的問著,他知道自己在施良的眼裏根本不足為道,而且,他也很想揍勞倫斯一頓。

“你知不知道他剛才說了什麼!”施良恨恨的看著兩個人,握緊了兩個拳頭,這時齊昊陽才敢上前來製止他。

西蒙沒有說話,是無話可說,他不能揍這個是他經紀人的混蛋!這是他的身份跟位置所束縛著的關係。

這種尷尬的氣氛不知道過了多久,沒有人再開口。

不管是嚇得已經六神無主的勞倫斯,還是胸口悶得無話可說的西蒙,亦或是怒火中燒的不想再說話的施良,還有在一旁努力安慰著施良的齊昊陽,他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站在屋裏窗戶前擦玻璃的夏辰玉。

夏辰玉一直保持著打掃衛生的動作,甚至連眼神都並沒閃現出任何的變化,那種好像世界末日來臨,怎麼樣都已經無所謂的灰暗瞳孔能發出什麼光亮?齊昊陽竟然有那麼一刻,希望勞倫斯說的話被她放在心上,哪怕因此感覺到有些受傷也好。

可是,她似乎沒有任何該有的反應。

“真是沒出息的家夥,跟季億霖比起來,你差得遠了!”施良突然間扔出這麼一句話,看著西蒙,然後伸手撫去齊昊陽的手,示意他自己的心情已經好些了,不用擔心。

然後他走到門口,像是用十分厭惡又十分鄙視的口氣與西蒙擦肩而過的時候輕聲說道:“帶著你的狗,滾!”施良惡狠狠的瞪了勞倫斯一眼,表示永遠都不想再見到他!

西蒙歎了口氣,帶著不舍與萬般的留戀看了看屋裏的夏辰玉,跟著落荒而逃的勞倫斯離開了蘇家。

“她,真的什麼都聽不到嗎?”施良心疼的看著夏辰玉,不知為何,這一刻他竟然不能再像蘇夏玉一樣,他不敢靠近現在如此沉默冷靜的夏辰玉,然後他又想著,如果西蒙是季億霖,他一定會跟自己做出一樣的舉動,隻可惜他不是!

“她之前變成這個樣子的時候,後來是怎麼好的?”齊昊陽好奇的問道。

“不知道,或許是小玉用了什麼神奇的魔法吧,當時對她不離不棄的人,隻有小玉。”施良越來越覺得夏辰玉很可憐,竟然都沒有人能呆在她的身邊安慰她,又或許是沒有人能夠走進她的心裏吧。

夏玉,你在哪裏!多少人在呼喚想念你,你聽得到嗎?

此時,已經不知道這是誰的思念在發聲了!

這些日子裏,季億霖一直握著手機撥打同一個電話號碼,卻始終得不到回答。

回過頭,冷眼看著坐在椅子上的邱美,然後撥通了另一個號碼。

電話那端:“少爺,我們現在渡輪的碼頭,剛剛找到線索,馬上為你轉電話。”

“喂,季大少爺是嗎,剛才聽這位老兄說了,既然秋哥是為您辦事,我們也就都是您的兄弟,有什麼指示直接說,我就是拚了這條老命也一定完成!”接電話的,是剛剛趕到碼頭從黑轎車裏走下來的禿頂大塊頭。

“十分感激,不過,我還是希望所有人都能夠活著站在我的麵前。”季億霖向電話另一端的人做著指示,他所說的每一句都無所避諱,看來他已經並不擔心眼前這個女人到底在搞什麼鬼了。

迪拜帆船酒店海底的境況。

各個房間的回廊裏,像螻蟻一樣密密麻麻的人影穿梭著,原本安靜如死灰的海底玻璃內部,隱隱約約能夠聽到淅淅啦啦有什麼在悄悄蠕動的聲音。

剛剛被撬開鎖的房間裏,幾個人遲遲做不出決定;

蘇夏玉生氣的看著為了其他女人優柔寡斷的辛木南,她討厭那個女人,明明已經躺在床上不醒人世了,為什麼還能夠讓辛木南變得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來這裏之前,見到這個女人之前,她還堅信著辛木南是屬於她一個人的,可是現在呢。

“看樣子,你似乎很想把她帶走?”岑忍秋已經看出了辛木南心裏的想法,因為他的行為舉止都太過明顯,從房間平定下來開始,他就一直檢查著床邊的儀器,像是在確定些什麼。

然後他在房間裏來回找著什麼,拿了一個小型的氧氣裝備替換掉固定在地上的氧氣設備,然後把所有放在女人身上腦袋上手臂上的管管線線全都拿掉,用床單把那個女人的身體好好的包裹起來。

這中間沒有人幫忙,其他三個人都靜靜的看著。

直到他把那個女人還有小型的氧氣裝備全都牢固的綁在自己的後背上之後,岑忍秋才出口問道。

“夏玉,過來。”辛木南輕吐了一口氣,沒有回答岑忍秋的話,隻是把蘇夏玉叫到自己的身邊。

蘇夏玉嘟起嘴巴,心裏十分不情願的扭捏著走到辛木南的跟前,用眼睛的餘光瞥眼看著被床單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女人。

“你幹嘛要帶一個半死不活的人,萬一不小心,真把她弄死了怎麼辦!”蘇夏玉就是不明白,她隻是以為辛木南不過是同情心泛濫,畢竟他是一個醫生,看見誰都想救,可是,這個女人應該有人照顧的吧,要是亂來,結果把人害死了,到時候辛木南再後悔就來不及了。

“不用擔心啦,你隻要乖乖待在我的身邊就可以了。”辛木南牽起蘇夏玉的手就準備離開,他可能還完全不理解,他們現在是處在何種境地。

岑忍秋條件反射性的抓住了蘇夏玉的手,他的這個動作不但嚇到了蘇夏玉,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被突然拉住的蘇夏玉限製了前進的腳步,辛木南回頭看到了岑忍秋那驚愕的表情,對於現在這個狀況,他看上去比岑忍秋更為釋然一樣。

就在三個人僵持著的時候,追南億悄悄的溜到門口,把門掩上,後背貼在門上,手緊緊的扣著門把,耳朵附在門麵上,他的神經因為受到外界因素的影響而抽動著,他的耳朵也抽動著,沒錯,這種時候,能夠保持清醒頭腦,縱觀全局,不受感情影響的人,隻有他一個了。

剛剛追南億就已經注意到了外麵那淅淅啦啦的聲音,還有隱隱約約能夠聞到的熟悉的殺手的味道,而且這種氣勢越來越濃烈,正越來越靠近他們所在的位置。

“老師,好像有人來了!”追南億小聲的報告著,打破了這尷尬著僵持不下的沉默氣氛。

“這下糟了!”岑忍秋鬆開抓住蘇夏玉的手,才想起他們被綁到這裏來的事情,雖然深入虎穴未必是件壞事,可有蘇夏玉在這裏,他們根本無法放手一博。

“清,我現在回美國了,你醒過來之後,也來吧。”

桌子上放著一張32K的紙張,黑色鋼筆寫下的字跡。寫下這些字的主人已經離開這個房間,甚至離開了這個城市。

暖紅色的陽光透進白色半透光的窗簾,映照進來,躺在床上的人,動了動腿,過了一會兒,才動了動手臂,修長白皙的手指,關節連帶,微微彎曲,高清抬起手臂,將手背貼在額頭,又過了一會兒,才睜開了眼睛。

睡了很久,頭疼的厲害,眼睛也還無法適應雖不太強烈的紫外線。

雙臂撐起半個身子,坐靠在床上,長吐一口氣,看完西蒙的留言紙之後。

他還不想回去,這裏的牽掛,還沒有得到完美的解決。

西蒙做的到的,高清做不到,這是許久以來都不能改變的事情。

走出房門,麵對久違的客廳那熟悉的擺設,隻是這座別墅裏,已經人去樓空,隻剩下他一個人。

“熊貓,我說過,讓我們重新認識,不會食言!”整理好自己,高清就朝著目的地蘇家去了。

太陽已經慢慢的升起,可是在蘇家,卻看到了不一樣的一番影像,房間的窗簾全都嚴嚴實實的拉了起來,是為了遮擋陽光嗎?

隻是,施良那奇怪的動作跟表情,還有那一身無法透視的打扮,他正一步步朝著夏辰玉躺著的房間走去。

而夏辰玉已經破了紀錄,每天睡的時間,差不多有二十個小時了,如果不是餓了或是要上廁所,她是懶得起床了。

現在,雖然是日上三竿,太陽也都已經照到臀上了,她還是會雷打不動的窩在床上補眠。

完全沒有意識到有個奇怪的東西,正在靠近她。

沒有戴麵具,臉上卻塗了厚厚的一層似麵粉一樣的東西,剩下的眼睛跟嘴巴露在外麵,嘴巴塗了紅色的顏料,眼睛周圍大概一公分左右的範圍裏都塗上了紅色的顏料,手裏握著手電筒,嘴巴中間還刁著一塊像是從動物身上活生一撥下來的留有血絲的肉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