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州,平王府

北漠國投降的消息,很快也傳到了穆清鈺的耳中。

聽著這個消息,穆清鈺氣得把桌麵上的茶具全部都給砸了。

啪嚓——

“一群廢物!”

陶瓷碎裂的聲音,伴隨著穆清鈺憤怒的聲音是一同響起,讓屋裏伺候的人心頭都是一顫,恐懼讓她們立即便跪了下來,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再次觸怒了正在氣頭上的穆清鈺。

而給穆清鈺傳遞這個消息的暗衛,也低著頭,站在一旁,盡可能的減小自己的存在感,免得被穆清鈺的怒火波及。

穆清鈺砸了東西後,心裏的氣一點兒都沒消,反而是越發旺盛。

他看著屋裏跪著的侍女們,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還愣著幹什麼,感覺把這兒收幹淨了,然後滾出去!”

“是…是是,殿下,奴婢這就收拾。”

一聽這話,屋裏伺候的侍女們,結結巴巴的應道,然後用最快的速度把地麵的狼藉收拾幹淨,接著就忙不迭的離開,不願意在多留片刻。

等屋裏隻剩下自己和暗衛時,穆清鈺又氣憤的拍了一下桌子。

北漠國和大景剛剛打起來的時候,他就著手準備造反的事情,可是沒過幾日,便收到消息,說盛京似乎是知道了他們的動作,都派兵來鎮壓了。

他本想不管,該怎麼做就怎麼做,可他的幕僚包括舒閔,是一個個都在勸他,讓他在繼續忍耐。

他們說,他都等了這麼多年,不差這麼一會兒時間,先把局麵穩住,把前來鎮壓的軍隊都給忽悠離開了,再繼續動手。

說什麼,穆清岐多半是派探子來打探的消息,並沒有什麼證據,隻要穩住了,那麼穆清朗不在,以穆清岐那瞻前顧後的性子,要不了多久就會讓軍隊退回去。

說什麼北漠國和大景至少要打一年,隻要這戰事不停歇,他們的機會就一直在,不必和穆清岐派來的軍隊正對麵的硬碰。

還說什麼他們要保存兵力,不能一開始就打仗,那會讓他們損失過多,得不償失,這段時間先把探子都給清理了,這樣才能確保他們的消息不在被穆穆清岐知曉。

他們說得很有道理,穆清鈺這麼一個獨斷專行的人,難得聽一次他們的勸,決定先緩一緩。

可沒想結果是會是這樣,他到沒等到前來鎮壓的軍隊離開,反倒是等到了北漠國戰敗投降的消息。

他等了那麼久,一手策劃來的好機會就這麼沒了!

他心裏那個氣啊,他現在真是恨不得捏死那幾個勸諫自己的幕僚。

他安插在北境的人是廢物,他的那幾個幕僚更是無用,都是一群廢物,一群沒有沒用的東西,什麼事都幹不成。

穆清鈺嚴重懷疑,那幾個幕僚是穆清岐派來的。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就在他的心裏紮了根,然後越長越大,他也越想越覺得可疑。

前段時間他是清理了一些疑似探子的人,那些人隻是可疑可疑,並不能確定那就是探子,而且那些人不太可能探聽得到他和幕僚商談的內容,真正的探子到現在都還沒有揪出來。

現在想想,他還是覺得這消息很有可能是某個幕僚傳遞出去的。

想到這裏,穆清鈺的目光一下子就冷了下來,然後他便對一旁站著的暗衛吩咐道:“再去查查鄒尹他們幾個,看看他們最近可有什麼異常的舉動。”

雖然之前查過他們,但穆清鈺現在很不放心,還是想再重新查一查。

此時,鄒尹正在自己的書房裏走來走去,著急的商量對策。

而他的對麵還站著另一個人,也是穆清鈺的幕僚之一,叫夏河。

夏河看走來走去的鄒尹,心裏越發的著急和慌亂。

“這可如何是好,當初是我們極力勸諫殿下先緩一緩的,現在出了這麼一個差錯,以殿下的性子絕對是追究我們的責任,我們絕對是要被責罰的。”

“這個機會殿下等了許久,現在就這麼沒了,以殿下那性子,隻要是想殺了我們泄憤,鄒兄,你倒是說句話啊,我們現在到底該怎麼辦?”

聞言,鄒尹一臉不耐的說道:“我要是能想到辦法,又何至於在這裏走來走去?”

當初勸諫穆清鈺時,他是打頭的那個,現在事情變成這樣了,穆清鈺絕對是第一個找他的麻煩,他現在比夏河要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