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西硬著頭皮上前,看著藍眉兒正要說話,一個丫鬟又喊起來:
“拿開你的髒腳,這可是虎皮做的地毯。”
她還用手在藍眉兒麵前揮了揮,好像林子西是糞坑裏出來的一樣。
林子西如被蛇咬一樣快速退了回去,麵紅耳赤。
他知道會被羞辱,但沒想到會這麼絕情。
他咬咬牙,脫口而出,“藍小姐,我有點事想求你。”
“我們可以單獨說說嗎……”
林子西希望保留最後一點顏麵。
藍眉兒端坐椅子上,白皙臉上沒有譏諷,身體也沒動作,有的隻是極度嫌棄。
蘇格嘴角勾起一抹不屑:“我與眉兒已過了三書六禮,不是你一個臭要飯的想見就見的。”
他還示威性地在桌子上拍了一巴掌。
林子西臉頰發燙:“藍小姐,我真有事求你,能否出去說。”
藍眉兒看了一眼林子西依舊沒有回應,有的隻是高傲和冷漠。
“還不滾,別髒了這裏的地!”
春喜不耐煩喊道:“咱們小姐可沒功夫與你說話。”
看著藍眉兒的冷漠與無視,林子西心裏很是失望和難過,但還是擠出一句:
“我想請藍小姐看在往日情分上借我五十兩銀子。”
林子西邊作出保證:“你放心,我一定會還你的。”
“五十兩?”
春喜誇張的喊叫起來:“賣身做顧府的衝喜郎也不過才二十兩,你居然敢問小姐借五十兩?”
林子西看著藍眉兒解釋:“我娘病重……”
“我知道這很唐突,但我真等著救命,求求你了。”
蘇格像看路邊的粑粑一般看著他:“房契,地契甚至你人都不是你自己的,要啥沒啥,眉兒憑什麼借給你?”
自打父親死後,留下林子西與母親相依為命,母親幾個月突然前病重,為了給母親治病,別說是房契地契了,林子西連自己都買了。
這在晉城還是頭一次有男的賣身做衝喜郎,大街小巷都對他議論紛紛。
蘇格的話讓他無地自容,他恨不得轉頭就逃,但都到了這個地步,他必須堅持。
“藍小姐,我林子西求您了。”
這一刻,林子西感覺自己卑微的還不如一條狗。
眾人看著遲遲不做聲的藍眉兒。
“就當是看在我們曾有婚約的份上,幫我一次?”
藍眉兒神色突然變得凜冽,眼神像刀劍一般看著他,冷冷說道:“狗屁婚約,你我之間早就沒關係了。”
她冷笑一聲:“想做我藍眉兒的夫君,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
“看在林伯父的麵子上,你還是快滾出去,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
林子西愕然的看著藍眉兒,難於置信這話是她說出來的。
“小姐,還和她客氣什麼,不如現在就亂棍將他趕出去。”
藍眉兒止住憤憤不平的春喜,繼續道:
“留下我藍府的東西,至於你的我這就讓春喜取來。”藍眉兒話還沒有說完,春喜就已經快步衝了出去,她是一秒都不想讓林子西多待。
林子西無奈,看著手中的翡翠手鐲,自怨自艾的冷嗬了一聲。
早知道是這樣的結局,當初就不該還抱有幻想,該將它買了,雖不值五十兩,但為母親買幾貼藥的錢還是有的。
才一會功夫,春喜就拿著玄陽玉回來了,她一把拿過林子西手中的鐲子,又麵無表情的將玄陽玉丟到了他麵前的地毯上,然後得意的站到了藍眉兒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