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斬草除根,泗水亭長劉季(2 / 3)

張良搖了搖頭。

信這鬼話,腦子被門擠了?

哪怕是要開鏢局,也不必親自過去。

路途這麼遠,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他是別有用意。”

“恰逢呂公大壽,良也準備回沛縣看看。”

“所以你讓我刺殺趙高?”

“當然。”

李左車頓時苦笑。

好你個張良,果然夠陰的!

……

……

隨著時間推移,天氣也越來越冷。其他人都沒事,反倒是穿的最厚的卓草先染了風寒。披著厚實的羊皮裘襖,把自己裹得和粽子似的。坐在馬車裏頭,捧著熱水袋渾身哆嗦。

“阿秋!”

“卓君,喝點生薑水。”

呂澤無奈歎氣。

“真難喝。”

“良藥苦口啊!”呂澤望著卓草,“辛虧卓君有自知之明,沒有領軍打仗。不然仗還沒打,怕是卓君就已病了。”

卓草自己也是醫師,平時理念一套一套的,結果卻先病了。果然醫者不能自醫,這話還是相當精準的。

“你給我死出去。”

卓草恨不得把他給踹出去。他現在本就因為染了風寒而頭疼,這家夥還在邊上說風涼話。陰陽怪氣的,聽著就讓人生氣。再說他這和體質也沒多大關係,主要還是因為很少沒出門所以有些水土不服,再加上天氣實在是太冷了些。

“急了,卓君這是急了。”

“你信不信我拍死你?”

“卓君,你這體質還是有待加強。”

“現在到哪了?”

“為吾呂氏故裏,單父縣。”

單父縣隸屬於碭郡,距離沛縣大概隻有三天的路程。同時也是呂公的老家,當初他們也是為了躲避仇家而逃至沛縣。這次故地重遊,也是令呂澤感慨萬千。

“說起來我還真有件事很好奇。”

“什麼?”

“你呂氏昔日在單父縣不是很厲害嗎?那你們到底是得罪了什麼仇家,被逼的隻能跑路到沛縣。呂公好歹也是有頭有臉的人,你這仇家怕是來頭不小吧?”

“咳咳……”

呂澤滿臉尷尬。

“其實這都是我害的。”

“我就知道是你!”

卓草記得史書上有提到嘴,也隻是說呂公他們為躲避仇家遷至沛縣。但這仇人是誰又是怎麼來的,史書上並未明說。他先前就想過這問題,因為呂公為人和善,又喜歡結交朋友,和很多郡縣大吏關係都不算差。

所以,呂公又怎會輕易得罪人?

而且,還是他們惹不起的人!

“唉,喝酒誤事啊!”呂澤提起往事,滿臉唏噓道:“前年澤在單父縣的時候,與諸多遊俠來往密切。吾那時也是年輕氣盛,喜好打抱不平。那日吾正與親朋豪飲,有至交遭人欺辱。吾當時酒氣上頭,再加上其餘人拱火,當即拔劍要為他討個公道。”

“然後呢?”

呂澤背過身去,看向窗外。

“你說歸說,能不能看著我?”

“那人是郡尉嫡子,備受寵愛。當時我已知曉他的身份,可那人實在是囂張跋扈,三番五次辱我至交。再加上旁人挑唆,吾便與他動起手來,然後打斷了他一條腿。這事郡尉知曉後勃然大怒,還要吾付出代價。吾翁為此親自登門致歉,卻被對方趕了出來。所以……”

卓草了然點頭,也已明白過來。沒人能時時刻刻保持冷靜,特別是年輕氣盛的時候。再加上喝了酒還有人挑撥,動手打起來也正常。

對方來頭也不小,乃是碭郡郡尉。郡尉掌郡駐軍,主管治安和偵緝盜賊。銀印青綬,秩比二千石。而且郡尉直轄於朝廷,與郡守分庭抗禮。呂公哪怕與郡守認識,隻怕也沒法插手這事。

為了躲避碭郡郡尉,他們遷至沛縣也正常。畢竟沛縣隸屬於泗水郡,但卻與單父縣為鄰,而且呂公還與沛縣縣令是多年老友。

“難怪你們跑路了。”

俗話說的好,民不與官鬥。呂氏哪怕再厲害,卻也不過是尋常商賈豪門。得罪了郡縣大吏,他們根本沒別的法子。

“那郡尉根本就是故意的!”

“怎麼說?”

“子房幫吾追查過,說那郡尉刻意放縱其子找我們麻煩,然後逼我出手。隻是沒想到我會把他腿打折,便幹脆借題發揮對付我呂氏。吾翁後麵變賣家產,也都是郡尉在暗中接手,他就是故意的!”

“那太正常了。”

卓草倒是很能理解。

說白點,郡尉無非就是眼紅呂氏的買賣。所以故意給呂澤下套,等他上鉤後就借題發揮,吞並呂氏的產業。他們玩脫的就是沒想到呂澤下手這麼狠,活生生把人腿都給打折了。

“卓君,要不你幫我收拾他?”

“收拾他?”

“你現在不是有什麼寶劍嗎?好像還能上斬公子,下斬諂臣。那郡尉可是出了名的貪得無厭,當時就欺壓黔首,大鬥進小鬥出。碭郡諸多商賈,都曾受其欺壓,每年在其壽辰都得送禮,送的少了就會被其刁難。”

“嘖嘖,這招不錯。”

“什麼?”

“我說他借壽辰收禮這招可以。”

“何止!他不光自己的壽辰,連帶著其翁媼壽辰,還有他子女的生辰都會設宴邀請豪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