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何時是個頭(2 / 3)

綜上所述,此懷抱的實際用途不及孤城雪。

荊長歌乖乖地鬆開了雙手,原本迷糊的眼睛瞪的圓圓的就像兩個核桃,因為天熱兩邊的腮上帶了一抹粉紅。

曲涼風隻感覺到一團柔軟嵌入自己懷中,尚未做出反應,又已經離去。極少發呆的曲涼風第一次愣住,剛才撲鼻而來的女子幽香還未散去,還有她身上火辣辣的溫度,灼傷了碰觸到的每一寸肌膚,一直燃燒到心底。

荊長歌仰著臉看著眼前高出自己一頭的男子,見他一臉神遊四海的樣子,略微有些橢圓的鴨蛋臉氣鼓鼓的變成個肉包子,雙手掐腰頗有一副抓到小賊的氣勢:“說,你是誰,私闖民宅想做什麼?”

曲涼風看她那一副我是主人我最大的小樣兒不由得笑了起來,此時恰好,梧桐樹上的花瓣簌簌的落了下來,閃花了荊長歌的眼睛。

梧桐樹下,一襲銀衣,負手而立,彼時花瓣飄搖,仿若夢境。

他隻是一個簡單的站姿,卻仿若已成亙古。

“這也正是我也想問的問題,不知這位小公子,日夜居住在我家後院所謂何事?”曲涼風低頭俯視著呆呆的短裝女子,那瞪得大大的黑眼睛直愣愣的盯著自己,平時的狡黠和機靈都丟了八分,卻又透出一分憨憨的可愛,憨啊?他曲涼風何事也會覺得呆笨的人可愛了。

一朵紫色的梧桐花落下來,落到那挺巧的瓊鼻上又直接從臉頰測滑落,原本呆愣的黑眼睛眨了眨,一副古怪精靈的模樣。

曲涼風看著,便覺得世間的美景都綻放於此。

荊長歌眨眨眼,漆黑的眼眸咕嚕咕嚕一轉,咧著嘴嘿嘿的笑了起來:“兄弟,小弟我借你家房子住幾天,你不會就這麼小氣要趕我走吧?”

荊長歌本想摟住曲涼風的脖子,擺出一副哥倆好的經典姿勢,隻可惜海拔太低,隻能退而求其次,攀住距離自己最近的那條肩膀。踮著腳尖湊到曲涼風耳畔。

曲涼風後退一步,很想告訴她自己和她真的不熟。然則,那掛在肩膀上的利爪卻是牢固的很,以至於因為這一步,她整個人都倚在了自己身上。

她的心中的大概真的沒有男女之別,抑或是穿著男裝入戲太深忘記了自己的女兒身,一隻腳站在地上,一隻利爪掛在自己肩上,另一隻腳抬起來來回的搖晃,一派悠然自得。

“嗬嗬,自然不會。小公子若喜歡,可以隨便住,隨便住!”曲涼風再次後退一步,又接著後退兩步,終於順利的看著她歪著身子哎呀呀的站直,還有些氣鼓鼓的瞪了自己一眼。

“那是自然。”荊長歌晃晃悠悠的向著躺椅走去,一下子蹲進去似乎連躺下去的力氣都懶得用。

荊長歌,你到底懶到了什麼程度?曲涼風很想像漓安一樣翻個白眼,然則,良好的教養早已讓他忘記該如何做這種動作。

“前院的菡萏是皇上禦賜之花,你以後不要再拿來沐浴,如果想要花朵,我可以讓人給你送來。”曲涼風說著,轉身離去。

庭院的梧桐大朵大朵的飄落,而曲涼風不適合這個地方。

曲涼風啊,他的理想和抱負太偉大太遙遠,現實不容許他停留。

“哦!”荊長歌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眯著眼睛已經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曲涼風背對著荊長歌,一步一步離去。

花落無聲,庭院寂寂。

曲涼風覺得自己的心一片死寂。

“哎——”

枯寂的心蕩起一片漣漪,曲涼風回頭,隻見荊長歌巧笑嫣然的趴在躺椅的扶手上,漆黑明亮的眸子狡黠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