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邊沒有衣服,麻煩你也送幾套衣服過來吧……”荊長歌托著下巴,大大的眼睛彎成了月牙兒。心裏卻在盤算著若是這個人不聽自己的話,要用哪種毒藥整死他。
曲涼風不知為何,有一種再次活過來的怪異感,心中,還有一絲小小的僥幸。抬頭看著眼前咫尺的女子,腦海中想著漓安討好自己的樣子,抿緊嘴角笑得幸福:“是,小的遵命!”
曲涼風站得筆直,自然學不來漓安低頭哈腰時搞笑的樣子,但聲音卻學的惟妙惟肖。
話畢,人又往外走去。
他怕自己,沒有離去的決心。
“還有啊,記得把花也送來,上次的花我采了許多也不香……”
身後,是荊長歌拉長調子的叮囑聲。
曲涼風單手負在身後,步伐從容。隻有他自己知道,那跳動的心髒為誰而亂。
荊長歌無聊的打了個哈欠,閉上眼接著睡。師父涼涼的懷抱到底什麼時候才會回來啊,剛才熱的都出現幻覺了……
這邊的荊長歌活的是逍遙自在,卻說那邊的孤城雪四人,一路西行,卻是阻難重重。
孤城雪抬手殺掉最後的黑衣人,手中的劍亮如秋水,撿起地上被掉下的令牌,隻有二字:絕殺!
絕殺一出,閻王繞道。
絕殺令啊,閻王都不能與之奪人。
絕殺令出,此人必殺,不惜代價。
絕殺令很少出世,隻在七年前出過一次,曾追殺“無名劍”陸醇上萬裏,最終帶回了陸醇的項上人頭。那一人與絕殺展開的鬥爭,曾血染西山。
隻此一次,絕殺令已令江湖聞風喪膽。
不知是何人有此能力,竟能請出絕殺令!
“公子,屍體已經處理好了,隻是剛才驚亂,失了一匹馬匹!”冷凝一襲碧衣之上已有多處劍傷,秀氣的臉頰上也帶了一道,隻是那張緊繃著的小臉仍舊麵無表情。
“長—歌呢?”
“小姐陪著福伯在馬車裏,沒有受傷。”冷凝低頭,聽到孤城雪問起小姐,臉色有些怪異。
“師父,我們快點趕路吧,剛才福伯又吐血了。”車簾撩起,卻見秋香帶著俏皮的小臉漏了出來。
車內本該昏迷的荊行此刻正盤腿坐著,有著“袖手神醫”之稱的孤城雪孤公子在此,想要昏迷哪有那麼容易。
“處理一下傷口,我們上路。”看到秋香,孤城雪的眸子暗了暗,手中握著的絕殺令瞬間化為塵土。
長歌啊,在帝都可好?
冷凝默默的退走,最近小姐不在,公子的脾氣是越加的喜怒無常了,這一路西行,卻是連個笑臉都沒有。
“冷凝,你說冷麵修羅碰上絕殺令,到底誰會繞道呢?!”孤城雪緩緩的將劍插入劍鞘,翹起的嘴角笑容如晨光乍現,照亮一片天地。
冷凝回頭,隻見陽光下,名劍驚鴻泛著一片寒光,連帶孤城雪絕世的笑容都冷若冰霜。
無知無覺的咽了口口水,冷凝覺得自己走入一片冰天雪地之中,偌大的世界隻有自己一人,還有那片片飄落的白雪。
如果可以選擇,冷凝一分鍾都不想和這樣的孤城雪獨處。
但她沒有選擇。
如果小姐在就好了,冷凝這樣想著。
明亮的陽光下,孤城雪握劍而立,白衣袖手,帶著九天之下,誰與爭鋒的驚天勢氣。
僅是一種勢,卻是天地都要為之動容。
冷麵修羅,殺人隻穿白衣,雪袖從不染血。
收拾好行李,四人繼續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