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龍傲雪如釋重負地笑了。
“知道嗎？剛剛我一直在猶豫。”
“猶豫什麼？”
“怕你不答應。”龍傲雪起身，在他旁邊坐下來，“我過去做的事，有太多你都不知道，當然，我並不願意你為我背負罪孽，也怕你沒有膽量麵對，但我，從不覺得那些是恥辱。”
“我也不覺得啊。”宋波趕緊道。
“我知道。”龍傲雪點頭，“可是你不明白，那些事就像炸彈，埋在我們的生活裏，不知什麼時候就會爆炸，所以，最明智的方法，就是，我們離開，把過去的一切完全甩掉。”
“好。”
“你會對國外的生活不習慣嗎？”
“當然不會。”宋波微微淺笑，“我的英語，很好。”
“那我馬上訂機票。”
“可是，我們兩個還沒有護照呢。”
“這個容易。”龍傲雪笑得更加燦爛。
長長的登機通道，身穿風衣，戴著大墨鏡的龍傲雪，穩穩地牽著身旁的男子，隻要登上飛機，他們就將遠離過去發生的一切。
彈指灰煙。
真是爽快，爽快得不能再爽快。
四名男子卻在這時從不同的方向包抄過來。
龍傲雪厲止一掃，聲色絲毫不動。
“龍小姐，”其中一個男人雙唇蠕動，用唇語說道，“請跟我們走一趟。”
奇怪。
龍傲雪垂在身側的手，攥緊了，卻又放鬆。
她竟然感覺不到，絲毫惡意。
“我跟你們走。”
機場裏幾乎沒有人，注意到這邊發生的一切。
龍傲雪被帶上一輛越野車，絕塵而去。
越野車在一座豪華的莊園前停下。
四名男子下車，替龍傲雪拉開車門，十分恭敬地道：“龍小姐，請。”
龍傲雪下了車，跟著他們朝前方走去，進了鐵柵欄大門，穿過蔥鬱的花園，卻看見荷花池畔的逍遙椅中，安然坐了一人。
“虎爺，人帶來了。”
男人轉過頭，兩眼在龍傲雪全身上下掃了掃，然後擺手，所有人退了下去，宋波想留下，卻被兩個男子挾持走。
“你就是快刀劉二的關門弟子？”
龍傲雪雙眸微微一眯。
“說起來，我還是你的師叔。”男人慢慢地坐起身體，“劉二在門裏排行第四，我第六。”
龍傲雪還是不言語，對方也不說話，略一抬手，刀光閃處，對麵一片玫瑰花被削折了十幾朵。
龍傲雪打了一個寒噤，雙瞳微縮。
記得師傅當年，出刀最快時，也最多隻能同時削掉七朵玫瑰。
“劉二呢？”對方果然不含糊，開口便道。
“死了。”龍傲雪倒也答得幹脆利落。
“死了？”虎爺兩眼瞬也不瞬，狠盯著龍傲雪，龍傲雪也狠盯著他，寸步不讓。
虎爺仔細思忖，然後擺手，所有人都退了下去，單留下他們兩人，虎爺這才站起身，來來回回地走動著，最後在池沿邊立定，靜靜地看著池水。
“劉二好福氣啊，竟然栽培出你這麼個徒弟。”
龍傲雪身形挺得筆直，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