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裏手笨,如今的繡活我都是望而卻步的。”阮安仙接過管桂遞來的雞湯碗,示意她們都出去,自個小口小口的喂著妹妹,“什麼都不許去多想,萬事都有我和你二哥。”
阮安玉摸著受傷的地方,她兩世為人自然知道這裏中刀可能意味著什麼。
“姐姐,我不怕的,沒事的,你不要害怕。”
被妹妹反安慰了一句,阮安仙笑出淚,“到底你是姐姐,還是我是姐姐,乳臭未幹的小妮子,你不許多想。”
“嗯,不多想。”阮安玉道:“我眼下已經好了,一直留在二哥這裏,爹爹不會生氣吧?”
阮遠章現在對待阮雙行的態度很是變扭,才接受的庶子突然就變成人家的了,還是人家庶子大人不記小人過,否則安如風怕是要收拾得他官聲蕩然無存的。
“不必理會,姐姐在,再則,我覺得你二哥這裏安全些,阮家人太多,不適合你養著,怎麼,你二哥這裏你還住不習慣了?”
阮安玉乖乖吃了雞湯又喝藥,最後又被按著睡下去,等著再次睜眼,就見阮雙行靠著旁邊的坐在,手裏捏著東西看著。
“醒了,姐姐見你醒了,就抽空回家了,明日就來,你若是非要她,我去將她給你叫來。”阮雙行見她要起來,給她身後放了軟枕,“可餓了?”
“不餓。”阮安玉道:“就是躺的渾身不舒服,你不知道,姐姐今日按著我足足喝了三碗雞湯,可是撐著我了。”
阮雙行將書落到旁邊,“可還疼著,明日我讓太醫再來給你瞧瞧看。”
“不疼了。”阮安玉道:“不動就不疼了,我好好養幾日就好了,你喜歡清靜,祖母他們都在這裏,不會吵著你吧?”
阮雙行搖搖頭,“隻要阮安寧不來,我都能接受。”他提阮安玉弄了弄額頭的發,“阮家三房沒有了男孫,日後的日子誰都說不準,我沒有搬回安家也有這層緣故,若是日後母親日子艱難,就來同我們住著。”
冬紫來的確對他不算怠慢,他能在阮家活下去,很大一部分都是歸功這位繼母的。
他的月列捉襟見肘,還要補貼院子仆從的,冬紫來則是就他必須的物品都一一送來,文房四寶堆成了小山,偶爾會讓心腹丫鬟來送點書冊,李明就夾著銀票,大抵是覺得他太大額的不會要,都是十兩,二十兩的數額。
阮安玉看他,嘴角抿著笑意,主動握住他的手,“二哥,嚇著你了,是我不好,以後我身邊肯定不離人,對了,阮安漣如何了?”
“我親自處理了。”阮雙行摸摸她的腦袋,“這不是你關心的,反正她從今往後都不會在出現了,你乖乖的養好病。”
他覺得先告訴阮安玉也沒事,“你昏迷的時候,你我的婚事姐姐已經告訴家裏了,阮家那頭明日我在去一次。”
“怎麼著急?”阮安玉錯愕,隨即道:“我是不是受傷了……”
她下意思去摸自己的傷處,很快就明白了什麼,她和阮雙行的婚事絕對不可能怎麼水到渠成的,能夠讓阮家徹底點頭,除開絕對利益,還有安如風的施壓。
能讓阮家人點頭退步,很有可能就是她傷到了根本。
阮雙行揉揉她的腦袋,“不必多想,我隻想你一直陪著我,其餘的我都不在乎。”
他這是實打實的真心話,他還嫌棄若是有了孩子,阮安玉的心思就不在他的身上了。
阮安玉目光閃爍了下,靠著軟枕良久沒說話。
她前世就不能生孩子,這輩子難道也不能有孩子了?
落在被褥的手被阮雙行握住,“安玉,你不要多想,你明白我對你的心思的對不對?”
“嗯。”阮安玉點點頭,隨即露出如釋重負的笑意,“我這也算是因禍得福了,不過要讓你被同僚揶揄幾日了。”
等著阮雙行走了,阮安玉有些輾轉反側的睡不著,重重的歎了口氣。
罷了,看來他兩輩子都沒有孩子緣分了。
不過,她越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