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分說地怒斥著我,一口氣說出了這些讓我無法反駁、我仿佛在麵對著一個隨時都能夠將我吞噬掉的野獸,即使隻是通過電話交談,我卻感覺她此刻就在我的麵前,身為獵物的我正被她玩弄著。
如同貓捉到老鼠後總會玩弄它、直到最後老鼠絕望的不再動彈為止。
“這就是你回答嗎?你追求的就是這個存在嗎。”
一連串的問題讓我喘不過氣來,我甚至不知道該如何去回答、不、就連思考這些問題的答案都做不到、冷氣附著在我的身體表麵,就連想要端起茶幾上的熱水杯都手抖到拿不穩的程度。
我保持這沉默、將手機扔在了沙發上、但即使如此、安靜的房間中除去始終秒針轉動的聲音外隻剩下英冰莉秋的聲音,那聲音明明小到幾乎快要聽不見,我卻聽得意外的清楚。
不知過了多久、意識到的時候才發覺自己卷縮在沙發上,手機的光亮早已消失,眼中天旋地轉的感覺也逐漸消退,但隨之湧上喉嚨的卻是嘔吐感,捂著嘴吧急忙跑向衛生間,可在中途就吐了出來,跪在地上靠著牆邊,直到胃中什麼東西都不在剩下為止。
這樣的時間過了好久好久,漫漫長夜進入尾聲,我裹著自己單薄的睡衣看著天空微微泛起魚肚白。
即使光明即將到來、可我的身體還是止不住的顫抖著。
感受著身體內部極度的不舒適感,我扶著牆壁一點點的艱難起身,所經曆的一切流程都在恍惚中度過,喉嚨中不斷散發出難聞的氣體,漱了幾次口後才有所改變。
拿出了速溶咖啡後將兩袋泡在了一杯中,濃厚的咖啡苦味刺激著我的味蕾,甚至沒能完全的攪拌開就已經被我強行灌入到口中。
未能溶解的部分附著在喉嚨處,連續喝了兩杯熱水後才有所緩解。
‘另一...人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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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走來、身邊人的交談聲仿佛如同夏日的蠅蟲般嗡嗡作響,明明身體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輕可精神卻疲憊到仿佛就要死掉一般。
第一節課的時候身體就止不住的打哈切、身體虛弱到坐到椅子上就沒有站起來的力氣,昨天我睡覺了嗎、現在就連我自己都不清楚,就這樣魂不守舍的來學校上課。
為了讓自己的身體盡可能精神一些,來學校之前購買了大量的提神的飲料,就這樣堅持到了中午放學。
看著教師中的學生都走出教室後、我才反應過來現在已經是下課時間了、而且、已經過了將近二十分鍾了。
雙手撐著課桌想要起身,可卻發現兩隻手軟綿綿的仿佛泄了氣的氣球一般。
肚子也開始咕嚕嚕的抗議著,可是、我現在的意識相當清楚。
搖搖晃晃的走到校舍,爬上了自己的床位後將身體塞進了被子中,在這之後、我就失去了意識。
直到放學的鈴聲響起,我才被校舍中同步的鈴聲所吵醒,起身看著空蕩蕩為我鎖好門的宿舍、心中沒來由的有著失落感。
大大的談最後一口氣,從床位上下來,扶著扶手梯不經意間望向窗外,看著遠處即將落山的太陽失落感也隨之加重。
兩年來、這是我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景象,在這個角度,即將落入海平麵的落日夾雜在兩棟教學樓中間的縫隙中。
走出校舍後,恰好遇見了正在帶隊繞著校園附中訓練的足球社,我與格雷打了個照麵,我們清楚的看清了對方的摸樣,可卻誰都沒有打招呼。
直到他們的聲音漸行漸遠,穿過拐角處消失後我才再次抬起腳步。
目的地已經很明確。
走廊上不間其他人,空蕩蕩的更添寒意,但我毫不引以為意。越是朝著那間教室走去,我的身體溫度便越發溫熱。敲打窗戶的風聲、運動社團的喧鬧如同遠在天空的另一端,不經意間望向前廣場的方向,足球社成員正在那裏休整著。
其中有一人抬起頭看向我這邊的方向,那個人便是我接受的委托內容,得知他的心意。
聲控燈突然亮起,剛剛沒有打招呼的我們在此刻視線碰撞。
他筆直的身形如同堅不可摧的磐石一般,接著、我們不約而同地撤離掉彼此的視線。
他張羅著社員的行動,準備著接下來的訓練、而我、則是不斷的前進著,直到看間那扇重重緊閉,隔絕一切聲音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