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月總覺得這廝是把自己當小孩兒了。
雖然這種被當做小孩兒一樣寵著的感覺很好，但她卻不想缺席自己成親過程中的任何一個步驟。
包括前期枯燥又麻煩的布置婚宴的過程。
“不會的可以學。”
“我要自己操心我們的大婚。”
“你就等著吧。”
“我一定可以做得很好。”
她在乎的不是皇後這個位置，而是因為他是皇帝，她就必須當他的皇後，坐在皇後那個位置上，該承擔的她一定會主動承擔。
巫馬淩霄拗不過。
“好。”
*
烏鳳君遠離皇城，卻對京城發生的一切知之甚詳。
“他真的要立那個來曆不明的女子為後？”
“胡鬧！”
“哀家要回去！”
她一直大步往前走，快要走出皇陵的時候，卻被一直跟在她身後的侍衛攔住，門口看守之人，更是用手中的刀擋住她的去路。
“太妃娘娘，沒有皇上的旨意。”
“您不能踏出皇陵半步。”
烏鳳君怒火中燒，“哀家是他的生母！”
“他現在隻是在跟哀家鬧脾氣，等他消氣之後，一定會來接哀家回去，你們膽敢繼續阻攔。”
“哀家回到皇後之後。”
“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你們發落了！”
看守皇陵的人眼皮都不眨一下。
“太妃娘娘，請回。”
烏鳳君，“……”
外麵的人都可以進來，她卻被困在這裏出不去，一開始陪著興盛和大兒子，她的心裏還算平靜安寧。
可一想到自己不在京城，孫兒和孫女的安危就無人守護。
她心裏就很不是滋味。
瀟瀟都被送去當尼姑了，博才和常見還能安穩多久？
為今之計隻能給父親寫信。
求父親助他一臂之力。
*
烏士綽之前在朝堂之上，極力反對皇帝娶一個來曆不明的女子為妻，卻還是改變不了巫馬淩霄的決心，不知是出於對巫馬的淩霄的愧疚還是別的什麼。
他最終沒有在這件事上使絆子。
收到女兒的來信。
烏士綽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摩挲著手裏陳舊卻幹淨的香囊。
“鳳君怎麼還在執迷不悟？”
“淩雲已經死了。”
“如今當上皇帝的，是巫馬淩霄，在她選擇將淩霄接回來的那一天，就該想到會有如今這樣的局麵。”
“皇帝不是任人擺布的棋子。”
“坐上那個位置的人，注定不會感情左右。”
“皇上的翅膀已經硬了。”
“廢了她的太後之位，便是在殺雞儆猴，做給整個烏家看的，我若是再忤逆他的意思，他下一個開刀的便是烏家。”
烏家走到今天這個地位不容易，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行差步錯。
*
烏鳳君等了很久，等來的卻是父親回複的四個字。
“無能為力。”
她隻覺得這四個字格外刺眼。
烏家……
她曾經為了家族利益，犧牲了很多東西，包括對於女人來說最珍貴的感情，可當她需要家族幫助的時候。
家族卻毫不猶豫地選擇將她放棄。
烏鳳君將手中的信狠狠撕碎，心裏湧起一股無力感和劇烈的後悔。
她曾經做夢都想當皇後，可巫馬興盛為了懲罰她，就是不讓她當皇後，後來連她自己都忘了，自己為什麼那麼想當皇後。
是因為想當他的妻子，還是為了家族的利益。
她和巫馬興盛青梅竹馬。
一開始的感情是純粹的。
在最濃情蜜意的時候，他甚至多次說過要娶她為妻，可後來這段感情裏，摻雜了太多的算計和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