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鳳君不願意去想，後來的巫馬興盛是否還愛自己。
或許那份愛早就被消磨掉了。
她突然覺得索然無味。
自己求了那麼多年的皇後之位，巫馬淩霄的父皇不願意給，自己的兒子卻輕易地，將它給一個相處不到半年的女人。
封後大典就在明日。
她這個當母親的人，卻不能參加兒子的婚典。
一定也跟他父皇一樣。
對她失望到極致。
才會連成親這麼重要的事情都不讓她去。
烏鳳君好似一瞬間老了十歲，兩鬢的頭發變得花白，保養得當的臉上也多了一些皺紋，整個人看起來沒有了之前的精氣神。
她這一生過得太過糟糕。
越是想要什麼，就越是得不到什麼。
*
八月十五，封後大典。
整個京城被一片紅色覆蓋，街上的人紛紛圍在皇城之外圍觀。
喜錢一把一把地灑下。
百姓們邊撿著地上的喜錢，邊說著恭賀祝福喜慶的的話。
一路跟隨帝後的轎攆。
鳳冠霞帔的沈昭月，坐在紅色軟轎之中，以繡著龍鳳呈祥的團扇擋在臉前，卻仍舊遮不住臉上的半張紅色鳳凰麵具。
巫馬淩霄將她的一隻手，緊緊地握在自己的掌心。
“不要緊張。”
沈昭月手上冒著虛汗，“哪有人成親還戴著麵具的？”
“我還是把麵具摘了吧。”
她說著就要去摘麵具，卻被巫馬淩霄一隻手攔下。
“從前沒有人戴著麵具成親。”
“那我們就做第一對，戴著麵具成親的夫妻。”
“以後讓人爭相效仿。”
沈昭月一開始還沒懂他話裏的意思，誰會那麼想不開效仿她戴著麵具成親？
又不是見不得人。
新娘成親的時候，是一生之中最美的時候。
誰願意遮遮掩掩？
穀 直到看到巫馬淩霄，不知從哪裏，掏出一個紅色的龍紋麵具戴在臉上，跟自己的鳳紋麵具恰巧成雙。
巫馬淩霄肌膚冷白，總給人一種冰冷的感覺。
戴上紅色麵具之後。
露出一雙狹長的鳳眼，高挺的鼻梁，和紅潤削薄的嘴唇，半遮半掩之下，更有一種說不出的冷豔絕色之感。
沈昭月被美色所惑，不自覺地湊過去，在他那被紅色襯托得愈發白皙，微微鼓動的喉結上咬了一口。
“你早有預謀吧。”
巫馬淩霄按了按沈昭月的後頸。
“嗯。”
周圍的百姓一直盯著轎子，雖然有紅色的紗幔半遮半掩，但他們依舊可以看到，帝後兩人親密地依偎在一起。
一陣風吹起了紗幔。
所有人都看清，帝後臉上的麵具。
“這是什麼新的習俗嗎？”
“怎麼皇上和皇後成親，臉上都戴著紅色的麵具？”
“龍鳳麵具，龍鳳呈祥。”
“寓意真好！”
“……”
沈昭月耳聰目明，聽到外麵的議論，立馬坐直身體，離巫馬淩霄稍微遠了一些，在外人麵前皇後應該端莊一些。
巫馬淩霄勾了勾唇。
並未阻止沈昭月的動作，牽著她的手卻一直沒有鬆開。
*
皇城之內。
蕭昭儀雙目通紅，看著連自己宮中都掛著的紅綢，很想讓太監們將之全都拆下來，卻不敢違抗皇上的旨意。
隻能暫時選擇隱忍。
一個宮女匆忙地跑進來，蕭昭儀立馬將其他人屏退。
“怎麼樣？”
宮女低著頭回答。
“奴婢將公主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告訴國師，國師什麼都沒說，奴婢將娘娘的意思，也全都轉傳給國師了。”
“不過……”
“國師一般不插手這些俗事，應該不會出麵阻止皇上娶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