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胤照趴在床榻上,那崇琰剛要為任胤照醫治,卻抬頭看著暔葭,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靠在木樁上的澹宮秦看出了端倪,馬上解釋了一句:“暔葭,崇琰要為他上藥,我帶你出去”。
“我才不要出去呢,我可不能讓這家夥就這麼輕易的死了,我要讓他活下來,好生折磨一番!”暔葭心中已經打好了算盤,笑著回答了一側的澹宮秦:“沒事,我也學一學”。
二話不說,暔葭爬上了床榻,跪坐在任胤照左肩旁,伸手就奪了崇琰手中的藥瓶,打開瓶塞,聞了聞,道:“把這個藥粉塗在他傷口就行了麼?”。
有些驚訝當中的崇琰愣了愣,愣是沒有想到這個公主竟然這樣不注重男女有別。
“問你話呢?”見他一愣,暔葭催促著他。
“哦,是,但是要脫了的他衣物。”崇琰提醒著。
“那你脫呀。”暔葭自然接話。
澹宮秦聽不下去了,馬上出口阻攔:“公主,你是千金之軀,怎麼能親自給他上藥,再說了,男女有別”。
廢話又多,規矩又多,暔葭懶得解釋,直接上手扯了他的上衣,在任胤照背部完全露出來以後,暔葭隻是匆匆瞧了一眼——那背上全是鞭子抽打過得傷痕,相互交錯下,鮮紅的血還在緩慢向外滲出,除了這些,他的身上還有大大小小的淤青,很顯然,那是毆打所致。僅僅是瞧了一眼,暔葭便背後發毛,五官扭曲。
不過一瞬間,澹宮秦的右手蓋住了她的雙眼。
“我上藥呢,你幹嘛?”她忍不住問了一句。
“公主,真的不能看。”澹宮秦的聲音傳入他的耳側。
“放手!”她堅定的說了一句,見對方沒反應,有些不滿,再次堅定氣來:“你要不放手,我治你罪了”。
迫於無奈,澹宮秦還是放開了手,認識暔葭這麼多年,澹宮秦還從來沒見過公主這般為一個人著想,而且這個人還是······還是個什麼都不是的下人。
藥粉倒在任胤照肌膚上時,趴著的人背部突然一顫。
“原來你還感覺得到疼啊。”暔葭心中暗爽,並未小心翼翼的給對方上藥,而是隨意撒著藥粉,讓任胤照越疼越好。
連連的疼痛感襲來,任胤照從昏迷當中驚醒,側著臉,一睜開眼時,便又發現了那個女孩。
她是公主,而且還正在為自己上藥!
這個念頭確認以後,驚慌頓時砸向他,沒有等所有的人反應過來,那任胤照瞬間起身,拖著滿身的傷,挪到了牆角處。
看著渾身發抖的任胤照,暔葭笑了一下,道:“你怕什麼呀,怕我吃了你呀?”。
一見到這個人,暔葭永遠也忘不了被一箭刺穿的感覺,那種窒息感,恐懼感,疼痛感……至今曆曆在目。
“你,你真的是公主?”任胤照簡直不敢相信。
“這怎麼可能還有假!”回答任胤照的是站在一側的澹宮秦,沒給任胤照好臉色,又丟下了一句:“公主親自給你上藥,這是你的榮幸。”。
親自上藥?任胤照這才回過神來,為什麼,他都不認識公主,之前那蘇叁還說公主要找他,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我不配。”任胤照低頭,咬了一下嘴唇,向他們說了一句。
“幸好有自知之明!”澹宮秦白了一眼任胤照,看向了暔葭,隻道:“公主,我們回宮吧”。
“好一個不配,就算你裝得再可憐,我也不會心軟的,不想要我上藥是吧,我偏偏就要給你上藥,先治好你,然後再扮豬吃虎。”暔葭沒理會澹宮秦,心中不爽以後,衝任胤照微笑,立馬開口:“不上藥的話,你的傷可好不了了,你想要死麼?”。
死,任胤照陷入了沉思,他可不想死!
正在猶豫之際,麵前突然遞來一碗難聞的藥水,任胤照一抬頭,發現是崇琰。
“先喝藥吧。”崇琰淡淡一句,讓任胤照眼裏充滿了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