暔葭觀察渠青和任胤照,發現他們二人還真是各自拿著本書籍目不轉睛起來。
不說話,不對視,就這麼安安靜靜的坐在兩張書案後,空氣中,也十分安靜,這種感覺倒是像極了走進圖書館的感覺。
暔葭隨意在他們周圍走著,突然就歎了一口氣。
任胤照注意到暔葭有些無聊,用著柔情的目光示意她走到自己的身側。
暔葭乖乖走到了他的身側,掃了一眼案幾上的基本未曾翻動的書籍,倒也沒什麼興趣,那渠青用著餘光注意到暔葭站在任胤照身側,偷偷嘴角上揚。
“還說不是為了這個家夥。”渠青暗暗想著。
“暔葭,要說這詩詞歌賦,我自然是比不上你那澹哥哥,不過,我啊,倒也看了不少的書,也四處遊曆過,我倒是想要問問你,這人跟人之間的關係,你是怎麼看的?”渠青放下了手中的書,問向了暔葭。
有點像被老師點名的感覺。
“你這個問題,問得有些大,而且還沒有必要。”暔葭坦率起來。
“哦?”渠青起了興致,身側的任胤照也放下了手中的書,看向了暔葭。
“這世間最複雜的就是人和人之間的關係了,風雲變幻,捉摸不定,相互之間受各種情感物質牽絆,一起動念,一滅懼毀,所以,你的問題,其實問得有些多餘,而我,也回答了你這個多餘的問題。”暔葭開口。
這樣的說法,渠青和任胤照還是頭一回聽說。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你隻是在概括,就像現在我們三人在一起,你站在任兄身側,看起來,你與他要熟絡親昵一些,可你站在他的身側,回答這樣的問題,卻有一些不信任的味道出來,所以,你是在不信任我,還是在不信任任兄?”渠青平淡詢問。
暔葭心中一驚,發現這人真是有些厲害。
“青哥哥說笑了,我不過是具體問題具體分析罷了。”暔葭淡淡一笑。
“你被我發現了,所以,又繞到我的提問上了,是吧?”渠青淡淡一問。
“殿下是暔葭的哥哥,暔葭又怎麼會信任殿下呢。”任胤照突然開了口。
渠青視線轉向任胤照,不緊不慢的說了一句:“那就是在不信任你,你可知道這有多麼的可怕?”。
任胤照突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暔葭,你好像有一顆很年長的心。”渠青說出自己的感覺。
“看這怎麼說了,青哥哥,這兩年也不是隻有你在成長,是吧?”她平淡回應。
渠青點頭,覺得有道理,但繼續向著任胤照和暔葭開口:“家世地位,縱有不同,但若二人心心相印,彼此投機,那這所謂的門戶倒也不成問題”。
暔葭被他這話又驚喜到了,開口:“你說得沒錯,這世俗之見,在我看來,隻是一種被人控製偏見,萬千世界,本就不該被人所定義”。
任胤照點頭,同意這種見解。
“可你的想法,卻不利於統治,這裏是空梓國,即便你再有想法,你有父皇,你有你的母後,還有你的太子哥哥,他們不會懂你的。”渠青澆了一盆冷水。
“可是你懂啊,還有你。”暔葭看了一眼渠青之後,又看了看柔情迎上暔葭目光的任胤照,欣喜開口:“沒想到,我還能找到誌同道合的人”。
渠青覺得有些好笑了,賞了她一句:“你怎麼好像才剛剛認識我一樣”。
“我以前,隻是沒有想到你這個人還有這種思想,今天,對你這麵相倒是有所改觀了。”暔葭笑道。
“合著你是說我這模樣沒你那小心肝生得好是吧?”渠青倒是沒生氣,隻是看了一眼那任胤照。
一句小心肝,讓暔葭和任胤照兩人突然臉紅。
“瞧瞧,你們還都不好意思了。”渠青調侃了一句,突然好奇詢問:“不過,你們不會還沒有那個吧?”。
“那個是哪個?”暔葭蹙眉,而身旁的任胤照卻是受到驚訝一般,突然站起身來,本來隻是臉紅,誰知道耳朵也整個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