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因為顧千野在,應七安覺得很沒麵子,心中越發難過起來,她將手用力抽了回來,“安安再也不喜歡你了!”說罷哭著跑回了房中。
應昶愣了下,她從未對自己說過這般話,心中竟非常失落。
“都怪你!將安安姐打哭了,我定要告訴將軍,還是她親哥哥呢,竟狠的心下手。往常安安姐在將軍府爬樹上房,將軍從未打過她一指頭,你怎的這般!”顧千野氣的將手裏的樹枝摜在地上,恨恨跑去找應七安了。
應七安將門鎖了去,任顧千野怎麼敲門她都沒有開,自己縮在櫃子旁的角落裏幹幹的掉眼淚。
先前在沐府,自己也沒少爬樹上房,沐玄清雖也生氣,可頂多訓斥幾句從未動手打過自己。哥哥是比沐玄清還要親近的人,怎的能如此這般,還是當著旁人的麵,她心裏覺得委屈極了!
想至此眼淚越發多了起來,也不知哭了多久,迷迷糊糊睡了去,再睜眼時天色已暗了去,房內也未點燈,她抱著膝蓋蜷縮在角落,覺得越發自己十分可憐。
“小淘,開門。”應昶輕輕扣了扣門框。
應七安別過腦袋沒有應他。
“你若不開門,我便在這裏守著,像先前一樣。”應昶繼續道。
之前他們兩個也鬧過矛盾,應七安也是這般將自己鎖在房中,她性子拗的很,死活不肯開門。應昶便在門外守著,有次她直睡到清晨,迷迷糊糊開門時應昶仍在門外守著。
在堅持執拗這方麵,兩人簡直有著旁人無可匹敵的執著。
想起那段回憶,心裏終是不忍,怕哥哥真的在外守一夜,她慢慢走到門口將門閂打開了。
聽到聲響後應昶推門進來,也未言語,先將房內的燈點了起來,又將食盒裏的飯菜擺到了桌上,而後將筷子遞到她麵前說道“快吃吧。”
應七安癟著嘴,並未伸手接。
“哥哥錯了。”應昶見狀開口說道,“你已經長大了,也嫁了人,哥哥不該那般打你,是我做得不對。”
也不知怎的,他雖道了歉可自己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好似,好似他們的關係兀然疏遠了許多。
哥哥打自己是還把自己當成小孩子,小時候自己做錯了事,他也會這般打自己手心。
自己稍大點時他曾說起過,母親走的早,父親又沒個父親的樣子,他若不嚴厲管教自己,怕自己要長成野草般。
細想下哥哥這般嚴厲其實是處處為了自己著想,可是他此時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是不是不想管我了。”應七安聲音裏又帶上哭腔,“我長大了,嫁人了,你便不想管我了!”
就知道她會這般想,應昶將她按到凳子上,又將筷子塞入了她手中道,“那安安是想哥哥管你的?”
“嗯。”應七安吸了吸鼻子。
“所以白日裏打你是不是也沒有錯?你是個姑娘,那般爬樹是不是不好。拋開儀態之事,萬一摔傷了,你要哥哥怎麼辦?”應昶耐心說道。
應七安隱隱覺得哪裏不對,他是來同自己道歉的,怎又開始教育自己,而且這還是方才自己要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