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七安沐浴出來時,方才還在吃飯的沐玄清已換了身幹淨的衣裳,這會兒正坐在榻上翻著書。

“你在哪裏沐浴的?”應七安好奇打量他眼。

“男人洗澡又沒有女人那般講究,隨便衝洗下,快的很。”玄清合了書,“夫人,我累了。”

“累了便去睡,同我說有什麼用?”

“我是個病人...”

“我看沐將軍手腳麻利的很,並不像有病之人,若非說哪裏有問題,還是趁早去看下腦袋吧。”應七安輕飄飄的回到。

玄清語塞,這家夥擠兌人還真是同應昶不相上下,先前她那般溫純的模樣果真都是假象...“你不想聽應昶的事啦?”

“愛說不說。”當然想聽!但是總不好拉下臉麵去求他,這人真討厭的很,明知故問!應七安這般想著,悶聲坐在妝樞前擦起頭發。

她頭發生的厚密,每次都要擦許久才能幹下來,手中的棉帕沾濕後,她方要替換。一隻手將桌前的帕子拿了過去,背後的人默不作聲攏過她頸間的發絲細心給她擦了起來。

玄清在她背後輕聲給她說著應昶的案子,又將最近所查之事一一告知於她,隻是在提到秋月白時,應七安開口打斷了他,“我困了。”

玄清唔了聲,隨著她走到床邊,應七安回頭皺眉道,“你跟著我作何,將軍不歇息嗎”

“你可是答應我同你說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便原諒我,我有字據,可不許耍賴。”玄清點著手指道。

“我哪裏有耍賴,剛才不是還有件事情沒說清楚嗎,我累了,不想聽了,將軍也早些去歇息吧。”應七安邊說便上了床。

這隻狡猾的小狐狸!分明是故意的!

玄清苦笑望著床上的小身影,也不知從前自己的脾氣是不是被狗吃了,現在拿她橫豎沒有辦法,自作孽不可活,都是自己惹出的事情,能有什麼法子?

燭火熄掉後,他拿起榻上的棉被枕頭臥在了地上,應七安沒有言語,過了好一會兒才聽沐玄清開口道,“秋月白的事情你真不想聽?可是跟應昶有極大的關係,你也不在意?”

“不聽。”應七安沒好氣的回了句。

“那便睡吧。”玄清言語裏帶了點失望。

房內安靜下來,應七安方要入睡時,聽得床下的沐玄清低咳了聲,他快速壓低了聲音,咳聲卻越發止不住竄了起來。

“沐玄清?”應七安喚了句,見他伸手掩著口背過身,肩頭微抖極力壓著咳聲。

“吵醒你了吧,抱歉。”玄清低聲回到。

應七安心底不忍,對著他喚到,“上來。”

“嗯?”玄清轉過身,借著月光見她小臉上掛著擔憂,心裏不禁覺得一甜。

“我說上來。”應七安拍了拍床,玄清忙從地上站起身,極快躺在了床上說了句,“還是安安待我好。”

“你是不是病了?”

“沒有,許是地涼了些。”玄清剛說完,一隻小手探到了自己額角,應七安見他確實沒有發熱,才稍稍放下心來。

“安安。”玄清側過身望著她,“莫要生我氣了罷,你這般我心裏很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