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七安聽到門外的動靜便丟下手中的木劍匆匆跑了出去。她隻掃到個熟悉的身影,腳底加快了步子一頭撞進了玄清懷中,“將軍可是贏了?”
玄清失笑,單手將她抱了起來,“旁人是不是要先問自己夫君有沒有受傷?你這顆心裏裝的竟全是戰事。”
應七安被他說的不好意思,這才低頭打量他,目光掃到玄清肩頭的傷,眉頭頃刻擰成了一團,忙掙紮幾下落了地,推著他朝房內走去,“傷的這般重,也不知道先說一聲。”
“還不是想看看我這個沒良心的夫人什麼時候發現?”玄清揶揄了句,見她紅著眼眶尋藥,輕笑了聲安慰道,“我們這仗可是痛痛快快的贏了,受這點傷也是值得。”
應七安眼睛泛起亮光,眼睛含著崇拜望向玄清,“將軍最厲害!”
沐玄清先前極少這麼認真給應七安講戰場上的事,今日卻說的無比仔細,應七安給他上好藥後,支著腦袋在一旁聽的分外仔細。
待玄清講完時她還有些意猶未盡,扒著玄清手腕追問道,“那就是說,胡人已經被遠遠地趕走,以後十三城便是太平日子了?”
“啊,以後便是太平的日子了。”玄清愛憐的望著她道。
“那將軍是不是也沒有先前那般忙,可以日日在府上了?”
玄清微愣,嘴角的笑意不經意間收起了幾分,“這般想我陪著你?”見應七安有些害羞他又道,“這恐怕是不行的。”
“為何!趕走胡人還有什麼事需要忙?”應七安瞬間不高興起來。
“小笨蛋,胡人趕走了,不得盡快會京中複命?想必你又要隨我奔波一陣。”玄清拉起她的手在掌心摩挲了幾下,“這次事情急,明日你跟母親先行啟程去京中,我處理完十三城之事便跟上。”
“回京又不是多要緊的事,我同母親等著將軍便是。”
“怎的,嫁人便不要應昶了,這麼說的話我倒是極高興。”玄清做了複得意的模樣,隨後又說道“正巧應昶在十三城,他護送你們我也能安心許多,聽話,沒幾日便見不是?再說我的馬快,興許你們還在路上我便追上了。”
“哥哥來十三城作何?”應七安狐疑的望著沐玄清。
“焦大人近些日子再查州北之事,此事牽連頗多,聖上謹慎,讓應昶前來詢問清楚州北之。”玄清知曉她敏銳,盡力說些不讓她懷疑的借口。
“將軍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應七安起身問道。
“我哪裏敢!”沐玄清苦笑道。
“那哥哥來十三城怎的沒來見我?”應七安滿麵狐疑,眼睛裏裝滿警覺。
”我也是回城後才知曉他到此地,至於為何沒來府上你去問他,可莫要將氣撒到我身上。”玄清做出副不願摻和是非的表情,終於將應七安逗笑了。
“好夫人,給我備水洗個澡吧?”玄清可憐巴巴的乞求道,應七安本想多問幾句,見他一身實在狼狽,忙出門去準備了。
房內一空,玄清隻覺得自己的心也跟著空了起來,他極力隱忍著的悲傷與不舍不停碰撞著,讓他心底隱隱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