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俊馳見應七安苦著臉,筷子尖剛挑出根青菜,便被沐玄清一個眼神瞪了回去。她有些惱,皺眉看著漫出碗邊老高的飯菜,“這麼多哪能吃的完。”

“盡力。”玄清仿若個監工,絲毫沒留情麵。

“我說玄清,阿瑤懷念兒時也沒吃這般多東西,你也別太為難安安。”桓俊馳圓場道。

應七安眉梢剛冒出點喜意,沐玄清麵無表情到,“皇妃在宮中,身邊伺候之人多,吃食也精細,總歸是比這裏要方便的。”

這話一出桓俊馳有些汗顏,對著應七安露出個無能為力的表情,說話也轉了風向,“安安,玄清所言極是,你還是要多吃些。”

“......”

胡大夫也未料到一日之間竟然造訪兩次縣衙,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犯了什麼錯事。應七安睡到半夜哼了聲肚子痛,耳尖的沐玄清謔的坐起身,忙喚起她詢問。

應七安睡得迷糊,一時也鬧不清自己究竟舒服不舒服。沐玄清哪敢懈怠,忙喚彭魁去尋了大夫來。胡老先生頂著困意仔細給應七安號了脈,又耐心詢問幾句這才對著沐玄清說道,“夫人這是積了食。大人,白日裏我雖說夫人應多吃飯,那也得適量才行,好生休息一晚,明日應見好。”

胡大夫出門時駐足一笑,隻見過小兒積食尋醫,這般大的人竟也鬧這個毛病。自己活這把年紀,還未見過對夫人這般上心的男人。

“這沐大人對夫人可真好。”胡大夫對趕車的彭魁說道。

“可不是說,我家大人向來懼內。”彭魁朗聲回到,心想揶揄玄清兩句也算為自己大半夜起來趕車討回點便宜......

“好安安,莫要在生氣,我下次一定不逼著你吃飯,好不好?”沐玄清殷勤給她掩好了被角。

大晚上這麼折騰遭,應七安也沒了睡意,纏著沐玄清悄聲問到,“殿下到底因何而來?”要睡時她曾問過,可是玄清虛虛搪塞了幾句便轉了話題。她知曉殿下不會平白無故來冶安,這事在心間懸著讓她有些擔憂,生怕聖上又下了什麼旨意。他們好不容易才在冶安安頓下來,剛剛適應了這般生活,若在輾轉流離實在讓人難以消受。

“隻是商議些事,你莫要亂想。”玄清輕拍著她安慰道。

“不會是又要你去打仗吧?”應七安握著他的手,“就告訴我吧,不然一定擔心到睡不著。”

玄清無奈,將白日裏桓俊馳所言一一說與應七安,末了他說道,“我未答應殿下,所以你也不要亂想。”

應七安唔了聲,轉身環住沐玄清道,“反正不能丟下我。”

一月後,應七安的身體已逐漸消去了孕期的不適,除了嗜睡些,再無旁的症狀。肚子裏的小家夥好似格外會心疼人,並未讓她受太多的苦。

冶安雖是小縣,大事雖無小事卻接連不斷,玄清並未因事小便懈怠半分,日日同陶知禮細心處理著那些瑣碎。玄清擔心府衙聲響吵鬧,前些日子已選了合適的地方,將府衙遷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