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大人,若沒有你我可真要去父皇那處負荊請罪去了!”桓俊馳望著整齊劃一操練的隊伍感慨道。

“殿下謙虛,玄清不敢當。”這些日子同殿下接觸玄清才發覺殿下並非對用兵一無所知。此人十分聰慧,對排兵布陣之事也頗有見解。玄清心底篤定,先前都說太子無能,不過是他假意做出的模樣。此人雄才謀略,不輸當今聖上。

桓俊馳非常放心將這八萬大軍交於沐玄清,境況也如他所料,短短兩月將士們一掃先前懶散的做派,已帶上該有的威武之氣。

玄清剛來此地時境況並不怎的好,這些兵將心中念著先前的張將軍,對沐玄清多少有些不屑。玄清並未以官威服人,而是立下了軍令,要不服氣的將士們一一同自己對打,並許諾若自己輸了便辭去將軍職位退出東地。

接連半月,軍中無一人能敵得過沐玄清。不僅如此,場場對戰,玄清都耐心指教,軍營的將士慢慢對這個年輕的將軍欽佩起來。

先前他們以為沐玄清盛名在外,不過是仰仗其父親的名頭。未曾想此人這般英勇,對戰場之事了如指掌,一月之後,無人再質疑沐玄清的才能,將士們皆按著他的吩咐派兵訓練。這支散漫許久的軍隊,重新煥發出英武之氣。

“啟稟殿下,外麵有人求見。”侍衛進來稟報道。

“來的正巧!”桓俊馳忙起身出了營帳,門外二人見到他忙行禮,玄清跟著出了營帳,隨即愣在原地。

蔣黎跟顧千野正望著他笑,“沐將軍將我們忘了?”

桓俊馳見狀笑著對玄清解釋道,“見你缺人手,便給焦將軍去了信,沒想到二位竟來的這般快。”

“你們來這處十三城怎的辦,焦牧一個人可顧得過來?”玄清問向蔣黎。

“放心吧,蕭然已去了十三城,有他二人在安心便是。”

玄清一下想起在自己西南遇難時趕來支援的蕭然。此人驍勇善戰,一柄玄鐵弓用的出神入化,當時多虧有他相助,才得以脫身。有這等人幫助焦牧,確實不用擔心太多。

玄清拍了拍蔣黎,“既來了便好生帶兵,下午時分按先前那般操練,加大力度。”

“誒!你作何去。”

“回家。”玄清朝著桓俊馳行了一禮,匆匆跨上馬朝冶安奔去。

先前答應安安自己有空便回,可也隻第一個月自己回了次家。而後忙於整治軍隊,這兩個月竟沒騰出時間去看她。信雖去了不少,可是心中總是掛念許多。幸好蔣黎來此,不然自己還真不知如何是好。

“這家夥現在怎的這般沒良心?我們可是千裏迢迢趕來幫他,謝也不道個,就這般給安排上活了?”蔣黎對著彭魁抱怨道。

“蔣公子莫要怪罪,將軍他初為人父,心裏掛念夫人也是應當。”彭魁笑嘻嘻的回到。

初為人父四個字叫蔣黎吃了一驚,呆了片刻才喃喃道,“你是說沐玄清他不僅圓了房,還做了爹?”

“這還有差,蔣公子記得將銀票給我昂。”彭魁提醒道。

應七安原本窩在藤椅上坐著女紅,今日太陽暖和,隻縫了幾針便打起瞌睡來。彭魁跟著玄清赴東地後,阿青便回來照應著她,此時正晾著衣裳,瞥見匆匆踏進的沐玄清,忙不迭喚到“將軍回了!”

睡得正香的應七安聞聲便醒過來,見到日思夜想的玄清隻覺得自己在做夢般,忙起身朝他迎去。玄清見她欲跑,邊說著莫跑邊快步走近,伸手將她攬在了懷中。

不過兩月未見,應七安的肚子竟大了一圈。五個多月的身孕,肚子卻比尋常懷孕女子大許多。

“想我沒?”玄清明知故問。

應七安哎呦聲,“想的要命,小小安知道爹爹回來也開心是不是?”應七安拉起玄清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腹中胎兒好似感受到母親的喜悅,此時鬧的正歡。

玄清被這奇妙的感覺觸動,忙扶著應七安坐回藤椅,點著隆起肚皮道,“別這般鬧騰,讓你娘親不舒服看我日後怎的收拾你。”

“大夫說這孩子生的大,想來是個貪吃鬼。”應七安笑道。

“你是個小饞貓,小小安定也隨你。”玄清見她神色疲憊瞬間心疼起來,“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應七安搖搖頭拉著玄清手道,“明日便要走嗎?”

“蔣黎他們來了東地,可在家中呆一日。”

“蔣公子來了?那小野呢?”應七安急忙問,這般久沒見她十分想念他們。

“都來了,你若想他,改日叫他來看你便是。”玄清揉了揉她腦袋,“風涼了,回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