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頭貼了貼她的臉,眼裏閃過一絲笑意。
“你不會死的。”他篤定的語氣說。
“為什麼?”她一臉不信地問,她都吐血了,吐血了!
“好人不長命,下一句是什麼來著?”他問道。
“禍害遺千年——”顧雲落反應過來,捂住嘴巴,用力瞪他。
“不管,反正我就是要死了,要死了!”她索性在他懷裏耍起賴來,那一口血不能白吐!
“那你有什麼‘遺願’?”緊緊摟著懷裏的人,好整以暇地望著她。
“在我去世之前,你不能另娶別人!”她抓住他胸口的衣服,提出她的“遺願”。
“好,還有嗎?”他寵溺地望著她。
雖然沒查出她身體有什麼問題,但是電梯裏的那攤血,還是嚇到他了。
想要問可兒和嘉軒的事,顧雲落嘴巴張了又合,最終還是沒問出口,“從明天開始,我要跟著你,寸步不離!”她說。
“跟著我上班,不悶嗎?”他揉著她軟軟的頭發道。
“不悶,我要做你的貼身保鏢,24小時的。”她勾住他的脖子,嘴湊到他的耳邊,吐氣如蘭地說。
車子駛進顧宅已經是淩晨了。
她賴在他懷裏不願意下來,顧雲起抱著她走下車。
別墅裏的大燈全部關閉,隻餘幾盞昏黃的小燈閃爍著。
“你們回來了。”嘉寶兒的輪椅從昏暗角落裏滑出來。
顧雲落一個激靈,麻利地從顧雲起身上滑下來。
“有些事我答應了雲起,本不想說,現在不如把話說開。不錯就如你所猜想,可兒和嘉軒是雲起的孩子。”嘉寶兒望向顧雲落,清晰地說。
心中所想的被證實,顧雲落低了頭,還是不太好受,他們全知道,就騙她一個人。
“媽,很晚了,早點休息。”顧雲起捏了捏她的手心,小手有些發涼,他握緊了。
“你知道雲起也不是我親生的,我真心待他,他現在跟我自己的孩子又有什麼不一樣呢,即便我生出孩子,一定也不如雲起這樣優秀,這樣孝順。所以我希望你能真心待可兒和嘉軒。”嘉寶兒衝著顧雲落說教道。
顧雲落頻頻點頭,表示受教。
回到臥室,她一直低著頭。
“落落。”
“哥哥。”
兩個人同時出聲。
“我有話說。”
“我有事要告訴你。”
又是同時出聲。
“哥哥,我先說!”顧雲落握拳,仰頭一臉堅定地說。
顧雲起將她攬進懷裏,低頭望著她。
“我說過統統接受你的過去,可是我還是沒有做到,愛人者,兼其屋上之烏。我應該愛屋及烏的,這一點我做得不夠好,我道歉,以後我會視可兒和嘉軒為己出,向媽媽學習。隻是我希望以後哥哥不要再騙我,哪怕是善意的謊言也不要。”她一口氣說道。
顧雲起輕揉地撫著她的腦袋。
“哥哥,剛才你想說什麼?”她問。
“睡覺。”他將人橫抱起來。
其實他想說可兒和嘉軒不是他的孩子,是他從孤兒院領養的,領養他們正是因為他們臉上的小梨渦。
不想她一直喝那些中藥,讓嘉寶兒誤以為那兩個孩子是他的,她便不再給顧雲落施加任何壓力了。
既然小家夥已經接受這個“事實”,他就不打算說出真相了,否則以她的演技,遲早要被嘉寶兒看穿。
最重要的是……
某人以為自己的精神又升華了,有容乃大,她低頭看看自己的胸,再喜滋滋的盯著他,哥哥,你看我都愛你啊,她用這樣的眼神望著他。
這樣也不錯,突然想到什麼,顧雲起一下從床上坐起來,抱著枕頭就走。
“哥哥,又怎麼了?”顧雲落急急地追上去。
自己想去,他現在不想搭理她,“離婚”這兩個字是可以隨便說的嗎?
顧雲落回頭抱起自己的枕頭,追著他去書房。
哥哥什麼都好,就是脾氣陰晴不定,加上一個挑剔的婆婆,兩個拖油瓶,除了她,還有哪個女人能接受這樣的他?!
這樣想著,顧雲落又覺得自己偉大了,她笑眯眯地跟過去,順他的毛。